這邊結束,江一鳴便讓秘書王利峰開車送他去王林所在的茶館。
王林得知江一鳴到來,帶着朋友出門迎接。
“來壺上等的毛尖。”
王林的朋友周福安排了一聲,就随着王林和江一鳴走進了包間。
“老周,這是新平縣的江一鳴縣長,他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年輕的處級幹部。”
王林介紹道:“也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“江縣長您好,我來自蘇淮省甯港市的周福,主要從事苗木生産,在這一行幹了将近二十年了。能夠與您相識,真是三生榮幸。”
周福伸出手,恭敬道。
“周老闆你好,既然是王哥的朋友,就不需要這麼客氣,大家坐下來随便聊聊。”
江一鳴招呼着坐下。
等穿着旗袍的女服務員将茶水送進來後,王林關上了門,衆人才開始聊正題。
“周老闆,我聽王哥說,你們生産的苗木比我們本地的還便宜,卻進不來我們新平縣的市場,是怎麼回事?”
江一鳴詢問道。
“江縣長,您有所不知,新平縣之前為了籌措資金,毫無節制的砍伐原有林地,導緻原有林地迅速減半,後來上級部門對此事叫停,并要求新平縣在五年内,恢複原有林地面積。新平縣林業局開始加大資金投入力度,種植樹木。”
周福講述道:“當時包括我在内的一衆苗木生産商得知這個消息後,便趕到新平縣希望參與進來。結果空歡喜一場不說,還倒貼了不少煙酒錢。”
“他們林業局以扶持本地企業為借口,拒絕購買外地的苗木,卻高價購買本地的苗木。本地的苗木不僅質量差,成活率低,而且價錢高。但他們絲毫不在乎。最後本地的苗木不夠了,他們依然拒絕從外地購買苗木,而是拖着任務不完成,等待本地種植的苗木長起來後再購買。”
“我記得購買苗木需要走招投标流程,你和其他外地苗木生産商沒有參與競标嘛?”
江一鳴疑惑道。
“怎麼沒有?”
周福憤憤不平道:“我們參與競标,他們就找到我們,勸說我們主動退出,否則就讓我們吃不了兜着走,一些外地苗木老闆怕出問題,就退出了,我和另外三個老闆依然堅持。結果在開标的前幾天,我和另外幾人都遭到不明人士的毆打。其中一個的腿被打折了,到現在還沒有恢複好。”
“我們當時就報警了,但警察來了後,隻是簡單的做了些筆錄就讓我們回去等消息,結果一等就是幾天,案子絲毫沒有進展,我們每次詢問,都說在調查中。我找了個熟人打聽之後,才知道,人家根本沒有去查,我們心灰意冷之下,才不得不離開。”
“原本這件事我就當做爛在心裡了,後來與王兄弟結識,得知他是義陽市的人,想要與我合作,我斷然拒絕了。我說我是不會與義陽人搞合作的,那邊的人都非常黑。”
“後來王兄弟通過多種方法,最終打動了我,我們一起合作,前不久,我無意中把之前的遭遇告訴了他,他當即說幫我讨回公道,我這才跟着他一起來新平縣,否則八擡大轎擡我來,我也不會踏足新平縣半步的!”
“江縣長,非常抱歉,我說的話有些難聽,可能會給你造成不好的感覺,但這些是我的真實感受,我不吐不快。”
“周老闆,你的感受我能夠理解,倘若我在某個地方有了不好的體驗,我也會對那個地方有一種排斥感。”
江一鳴說道:“你說的事情我大緻明白了,這件事一是發生了有一段時間了,二是我剛接手農林水戰線,對相關事情還不是太了解,請你給我一些時間,我會好好調查相關情況,不僅僅是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,也是為了給我們新平縣正名。”
“多謝江縣長,據我所知,林業局之所以不購買外地的苗木,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是,林業局很多在職人員都有自己的苗木場,可以說,他們是既得利益者。”
周福說道:“至于是不是這些人找的打手打的我們,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