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下,将蘇明哲和秦紅袖都給震住了,他們從李辰安的語氣裡,讀出了不屬于王侯将相的脆弱,那是一種被無盡的瑣事和壓力反複碾壓過後,發自靈魂深處的疲憊。
他們終于意識到,他們可能真的把這位隻想當鹹魚的殿下,逼得太緊了。
他深呼吸,再深呼吸,強行把那股想把這兩個卷王都踹出去的沖動壓了下去,他知道,這事兒不掰扯清楚,今天這覺是别想睡了。
“行,行,你們都厲害,你們都精力旺盛。”他自暴自棄地癱回床上,用一種生無可戀的語氣說道。
蘇明哲老臉一紅,他躬着身子,連連作揖:“殿下息怒!是老臣是老臣思慮不周,擾了殿下清淨,老臣罪該萬死!”
“得,得,别萬死了。”李辰安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,“你這一萬死,我回頭還得給你寫悼詞,又是一宿睡不成。”
他盤着腿,在床上坐着,亂糟糟的頭發讓他看起來像個剛從被窩裡被抓出來的大學生。
他抓起身邊已經涼透了的茶壺,也不倒出來,就這麼對着壺嘴灌了一口,冰冷的茶水讓他打了個激靈,腦子似乎也清醒了幾分。
“行吧,不睡了,不睡了!開會!就在這兒開!”他指了指自己的床沿,“你們兩個,坐。今天非得把這事兒給捋順了。”
蘇明哲和秦紅袖對視一眼,猶豫着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了下來,這場景怎麼看怎麼透着一股荒誕。
“在讨論是該防守,還是該進攻之前,我們得先搞清楚我們真正的敵人,到底是誰?他們想幹什麼?”
“現在我可以确定阿鬼後面的唐門,也跟三皇子,是一夥的。”
“唐門負責暗殺和滲透,三皇子在朝堂與北地軍政系統裡運作,現在他們又想通過天狼部在草原上給我們制造壓力。”李辰安用他前世做市場分析的口吻,冷靜地剖析着現實。
他繼續淡淡道:“所以,蘇先生,你現在明白了嗎?我們的對手是一個集結了江湖、軍隊、朝堂三股力量的龐然大物,你守,守得住嗎?防線處處是漏洞。”
他又轉向秦紅袖,眼神同樣銳利:“紅袖,你也該清楚,你想趁着三皇子和天狼部内讧把釘子楔進去,可人家的地盤早就連成了一片,你的釘子,隻會砸在鐵闆上,砸得頭破血流。”
“我們現在要做的,不但要守,也要攻,更重要的還是搞基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