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人平息了好一會兒,正當他起身要上樓去客房洗澡的時候,手機忽然在褲兜裡“嗡嗡”震顫起來。
是他表弟趙随舟打來的。
他立即接了。
“喂。”
“裴現年,”手機裡,趙随舟聲音嘶啞,染滿疲憊與哀切,“走了。”
周平津隻覺得腦子忽然“轟”的一聲,有什麼爆炸了似的,整個大腦瞬間白茫茫的一片。
好幾秒,他嘴巴張了張,“泡泡她怎麼樣?”
泡泡,就是江稚魚的乳名,隻有最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叫她。
“守着裴現年,很平靜,一滴眼淚都沒掉。”趙随舟回答。
這樣才是最吓人的。
周平津忽然就頭痛,好痛。
他擡手摁了摁額頭,“要我做些什麼嗎?”
手機裡,趙随舟沉默幾秒,什麼也沒有再說,直接挂了電話。
樓上,蘇酥靠坐在床頭裡,心慌意亂地拿着手機漫無目的地刷着。
心裡想的,全是接下來和周平津要發生的事情。
可她等了又等,就是不見周平津進來。
看看時間,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了。
難道,他又在樓下睡着了?
蘇酥困惑,掀了被子下床,出了卧室想下樓,卻發現,周平津書房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。
所以,他不在樓下,而是在書房。
蘇酥放輕腳步,慢慢走過去。
走到門口,她擡眸往裡一看,就見周平津坐在書桌後面,人靠在椅背裡,指尖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煙在狠狠用力地吸着。
這是她第一次見周平津抽煙。
以前在他的身上,她甚至是聞不到任何的煙草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