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們沖到一層的甲闆上時,周平津和趙随舟也爬上了甲闆。
江稚魚像一條脫水的魚,躺在甲闆上,奄奄一息。
她縮成一團,雙手緊緊地捂住小腹的位置,臉上是極少有的惶恐之色。
眠眠立刻撲過去,抱着她,大哭着不停地喊,“媽媽,媽媽,媽媽——”
“立刻調頭,回去!”
趙随舟大吼着命令。
江稚魚阖着眼,抱住不安的女兒,臉色煞白地晃了晃頭,抖着唇道,“不用,我沒事,别耽誤平津哥他們拍攝。”
雖然鵬城氣溫不低,但海水卻是冰涼的。
她本身就身體虛弱,海水裡泡久了,身體溫度降的厲害。
要是再泡的久一點,定然會失溫。
“你倔什麼,拍個婚紗照算什麼事,今天不拍明天後天都可以拍。”
周平津抹了把臉上的海水,也跟着吼了起來,臉上的憤怒無法掩飾,“可你要是出事了,你知道後果會怎樣嗎?”
蘇酥從未見過周平津動怒的樣子。
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,總是那樣眉眼溫和,不曾有過半絲淩厲。
此刻,看着他被海水打濕的眉眼染上那樣濃烈的怒火鋒芒,和滿滿溢出來的擔憂不安,蘇酥一時有些怔住。
隻有在乎,才會這般大動肝火。
而周平津對江稚魚,到底是怎樣的在乎,才會讓他如此失态呢?
如果,剛剛落水的,不是江稚魚,而是她,那周平津又會怎樣呢?
一時間,蘇酥又再次陷入了迷茫當中。
遊艇迅速地調頭返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