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平津對江稚魚,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,到底有多愛,才能這樣了解并且袒護至此。
這份愛,到底是曾經,還是餘留到現在?
“她動了胎氣,現在正躺在醫院病房。”趙随舟忽然說。
周平津聽着,氣的額角突突一跳,“她和孩子怎麼樣?”
“目前沒事了。”
周平津咬了咬後牙槽,警告他,“随舟,你知道泡泡心裡為什麼那麼苦嗎?”
趙随舟又不說話了,隻是捏着手機,靜靜等着周平津繼續說下去。
初冬的清晨六點,天還是黑蒙蒙一片的,完全看不清前方,就猶如現在趙随舟的心情,更猶如他和江稚魚如今的關系。
“泡泡心裡苦,不是因為她真的對裴現年有多麼的愛入骨髓,而是因為她嫁裴現年三年,裴現年為她做的太多了。”
周平津又繼續,低沉微啞的嗓音,染了幾分肅穆,“泡泡很清楚,清楚自己虧欠裴現年太多太多,所以,才這麼堅決地想要為裴現年生個孩子。”
“她肚子裡的孩子,是她對裴現年所有虧欠的彌補。”
“孩子好,她就好。”
“孩子要是沒了,她隻會更加的傷心欲絕。”
“你和她,也就再無可能了。”
周平津一字一句,猶如烙印一般,烙在了趙随舟的心上,一瞬間将他徹底點醒。
是啊,肚子裡的孩子,是江稚魚對裴現年唯一的報答。
生下孩子,孩子平安健康,她才能真正放下對裴現年的虧欠。
也才能真正地敞開心扉,去接受他。
他天天守在她的身邊,怎麼就沒有想明白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