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覺夏被凍得高燒,在醫院昏迷了兩天兩夜。
醒來,已經是第三天深夜。
病房寂靜又昏暗,隻在一角的位置留了一盞冷白的落地燈。
迷迷糊糊間,她睜開眼,映入她眼簾的,是冷白昏淡的光線中,病房白色的天花闆。
昏迷前的記憶在這一瞬湧入大腦。
記憶裡,是漫天的飛雪和凜冽刺骨的寒風,結成冰的高架橋,還有江遇和林鹿那兩張讓她厭惡甚至是惡心的臉。
她這是在哪?
不會是死了吧!
在高架橋上凍死的。
不不不!
她才活了二十六年。
她根本還沒快活夠,沒有結婚沒有生子,沒有體驗過完整的人生,她怎麼能這麼快就死了呢。
而且是在高架橋上被凍死的。
這說出去,也太搞笑太沒面子了吧?
“醒了!”
正當她思緒放飛自己吓自己的時候,身旁,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響了起來。
這聲音,有點熟悉,又給人一種很冷很臭的感覺。
方覺夏被吓的渾身一哆嗦,順着聲音的方向倏地扭頭看去。
幾步開外,落地燈的一旁,江遇架着一雙長腿靠在沙發裡。
冷白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,加上他給方覺夏留下的陰影,讓方覺夏吓得不輕,頓時驚叫,“啊!鬼啊!”
江遇,“”
他松開架起的長腿,起身盯着病床上的方覺夏,踱步一步步朝她走過去。
方覺夏被他吓得渾身哆嗦不止,一邊抖一邊分外驚恐地喊,“你别過來!江遇,你别過來——”
但她驚恐的喊聲絲毫沒用。
江遇幾步來到她的身邊,然後伸手朝她的額頭上落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