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(第1頁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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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挂了電話,死死盯着張大媽。

她大概是沒料到我真敢報警,把撬棍一扔,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,又開始「演戲」。

「作孽啊,我這把老骨頭活着還有什麼意思?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還要報警。這日子沒法過了啊!」

我靠在門框上,沒接她的茬,心裡盤算着時間。

現在七點三十五分,警察過來最少要十分鐘,處理事情估計還要半小時,就算一路順順利利,到甲方公司也得九點多了。

沒過多久,兩個穿着警服的警察出現在樓梯口。

「誰報的警?」

「是我。」我上前一步,指了指張大媽。

「警察同志,這位是我樓下的鄰居,從早上七點多就開始砸門,還用撬棍堵着不

讓我們上班,剛才還試圖襲擊我愛人。」

「你胡說八道!」張大媽猛地跳起來,指着我罵,「是他們先吵的我睡不着,我就是來讨個說法,他們倒好,直接就報警抓我!這還有王法沒?」

「讨說法需要帶撬棍?」

年輕警察撿起地上的撬棍,嚴肅道:

「老人家,不管有什麼矛盾,攜帶兇器上門都是違法的。」

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警察拿出筆錄本:「你們先各自說一下情況。」

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。

從一個月前張大媽第一次上門投訴,到我們做的各種讓步,再到她持刀砍門,拿着撬棍堵門。還特意強調了我們需要趕去上班,被糾纏在這。

張大媽卻一口咬死我們故意折騰,說自己整夜被吵得睜着眼到天亮,說着又抹起了眼淚,哭訴自己孤身一人沒人撐腰,被年輕人拿捏着欺負。

她說着說着又要往地上一坐,被年輕警察一把拉住了。

「行了,情況我們大緻了解了。」

老警察合起筆錄本,語氣沉了沉。

「鄰裡之間有矛盾很正常,但用這種方式解決肯定不對。」

「老人家,不管對方有沒有噪音,你持刀上門,拎着撬棍砸門就是錯誤的,這已經涉嫌威脅他人人身安全了。這次先口頭警告,要是再犯,就得依法處理了。」

張大媽嘟嘟囔囔地不說話,看樣子還是不服氣。

「小夥子,」老警察又轉向我,語氣軟了些,「你們年輕人作息跟老人不一樣,平時多注意點也沒壞處。真要是協商不好,可以找物業調解,别激化矛盾。」

我連連點頭。

送走警察後,看了眼時間,已經八點十分了。

路上給甲方的項目負責人劉總打了三個電話,都沒人接。

微信發了兩條道歉信息,也石沉大海。

我把車随便停在路邊,抓起公文包就往電梯沖,心裡祈禱着會議能晚開始幾分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