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衿越做了一場夢。
做了一場很可怕的噩夢。
回想起來,身體本能地發顫。
睜開眼時,看見宋時弋正緊緊地握着她的手。
下意識地想要翻動身子,渾身的刺痛感卻讓她倒吸一口涼氣。
她掀開被子,看到身上那清晰可見的紅色血痕。
那昏暗的屋子的裡的一幕幕如洪水一般朝她湧來。
原來。
那不是夢。
她還以為她要死在那裡了。
掌心傳來的溫熱,讓她眼眶熱了熱。
一股暖流滴在宋時弋的手背上。
掀開被子下床,細軟的手小心地從溫熱的覆蓋裡扯出來。
吵醒了合眼休息的宋時弋。
宋時弋睜開眼,重新握住她的手,“醒了?”
兩人四目相對,什麼也沒說。
但那眼神裡的悸動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也許是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蘇衿越的鼻子莫名地有些發酸。
鼻子一吸,眼淚像是潰堤的洪水那般洶湧而出。
蘇衿越猛地撲到宋時弋的懷裡。
宋時弋知道她背後有傷,隻是輕輕地撫了撫她的背。
生怕稍微用力都會弄疼她。
宋時弋的嗓音低沉,帶了幾分認真: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都過去了。”
蘇衿越哭得無聲。
曾經她覺得哭泣隻是弱者的無能。
可當一個人擁有了極大的安全感之後,便不會覺得哭泣是一種示弱。
蘇衿越不顧形象的哭了很久,把心中的恐懼一股腦地傾瀉出來。
“宋時弋,我好害怕,我以為我要死在那間可怕的屋子裡面了。”
宋時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。
“不會的,有我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