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宴的腦子嗡的一聲。
他想起她教訓傅茵時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,想起她在酒吧裡監督自己的眼神,想起剛才那句石破天驚的倒反天罡。
那些被他忽略的細節,讓他覺得異樣又熟悉的瞬間,此刻全都串連了起來。
那說話的語氣,那操心的神态
像極了多年前,在孤兒院裡,總是闆着臉教訓他的
院長媽媽。
這個荒謬的念頭一冒出來,就再也壓不下去了。
沈清禾強撐着精神,走進浴室,用冷水狠狠潑了幾把臉。
再出來時,她眼裡的迷蒙已經盡數褪去,隻剩下一片清明和冷冽。
“是沈窈窈下的藥,我跟她換了酒杯。”
她看向傅忱,語氣平靜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決斷。
“我要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。”
傅忱眼底劃過一瞬狠戾,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他轉頭看向還愣在一旁的傅宴,沉聲命令道:“去樓下找個服務員,就說顧先生的客人身體不适,需要開樓上房間的門。”
傅忱的目光冷得像冰,他看向傅宴,聲音裡不帶溫度。
“去把人找出來。”
傅宴還捂着臉,腦子裡一團亂麻,但大哥的命令他不敢不從。
長輩?
院長媽媽?
這個念頭太過荒唐,可他大哥那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的模樣,又不像是在開玩笑。
他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,轉身就走出了房間。
他很快就從相熟的服務生那裡問到了顧斯年開的房間号,帶着人徑直上了樓。
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房門被他一腳踹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