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過了多久,一個場工的驚呼聲劃破了夜空:“找到了!在這裡!”
衆人蜂擁而至。
沈清禾蜷縮在一處背風的石坳裡,雙目緊閉,嘴唇凍得發紫,渾身冰冷得像一塊石頭。
她身上的戲服被露水打濕,整個人已經徹底陷入了昏迷。
傅宴和傅忱沖了過去。
傅修年腳步一頓,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,痛得他無法呼吸。
醫院,病房。
經過緊急搶救,沈清禾的體溫總算回升,情況逐漸穩定下來。
傅忱看着病床上依舊昏睡不醒的人,對傅茵說:“小茵,你明天還有課,先回去休息,下課再來看她。”
支開妹妹後,病房裡隻剩下兄弟三人。
傅忱這才将他如何與沈清禾相認,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傅修年。
傅修年靜靜地聽着,垂在身側的手越握越緊。
沈清禾睜開眼,目光掃過圍在床邊的三個兒子,最後落在了傅修年身上,聲音還很虛弱,卻帶着熟悉的溫柔調侃。
“修年,你小時候最愛哭鼻子,每次被我罰站,都要偷偷在牆上畫個圈詛咒我,怎麼長大了,反而變得這麼沉得住氣了?”
轟的一聲。
傅修年腦子裡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,徹底斷了。
這是隻有他和媽媽才知道的秘密。
眼前的沈清禾,真的是他的媽媽!
巨大的愧疚如潮水般将他淹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