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壓着嗓子念叨，準備按下快門。
此時，取景框裡那張燒得通紅的臉，卻睜開了眼睛。
沈清禾一點剛睡醒的迷糊勁兒都沒有，就那麼冷冰冰地盯着鏡頭這邊。
黑仔手一抖，相機差點沒拿穩，心髒都跟着停跳了半拍。
“你”
沈清禾慢慢坐起來，動作瞧不出半點病中的虛弱。
她看都沒看那台相機，目光直直地釘在他身上，嗓子雖然啞，話卻說得清楚。
“我怎麼沒按你們想的，老老實實昏過去？”
一句話，讓黑仔後背的汗都下來了。
壞了，這女人是裝的！
他眯着眼飛快地打量着她，臉是真紅，嘴唇也幹，确實是高燒的樣子。
可那眼神裡的冷靜和尖銳，又根本不像個燒糊塗的人。
難不成是硬撐着？
這念頭一冒出來，他膽子又大了點，握着相機的手也開始不老實了。
既然被發現了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。
沈清禾把他那點心思看得明明白白，就在他要動的前一秒，她不緊不慢地開了口。
聲音不大，卻讓他準備前沖的動作硬生生刹住了。
“現在，隻算你私闖民宅。”
“你再動一下，就是故意傷人。”
這話像一盆冷水，把他心裡的邪火澆了個幹淨。
他隻是個拿錢辦事的，偷拍是工作，動手傷人那可是另一碼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