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修年沉默了片刻，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，聲音裡多了些許清明。
“還行，死不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沈清禾沒跟他廢話，開門見山，“郝汐的事情，還沒結束。你現在這副樣子，是想讓那些被她傷害過的人，白白受了委屈嗎？”
一句話，像一記重錘，狠狠敲在傅修年心上。
他以為，把郝汐送到警局就是結束了。
可他忘了，郝汐留下的爛攤子，那些被他忽視的傷害，還血淋淋地擺在那裡。
沈清禾沒給他太多消沉的時間，語速平穩地将自己和傅茵的分析，以及傅宴正在搜集的證據，言簡意赅地複述了一遍。
“我猜，郝汐背後還有人。這件事一旦捅出來，環星娛樂的股價和聲譽，會受到毀滅性的打擊。我提前告訴你，是讓你有個準備。”
電話那頭，是長久的死寂。
傅修年握着手機的手，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他腦海裡閃過那些女孩的臉，她們曾經都帶着夢想和期待進入環星，卻最終被他公司的蛀蟲啃噬得遍體鱗傷。
而他這個最高掌權人，卻被一個女人蒙蔽了雙眼，對此一無所知。
這是他的失職，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。
“媽。”
良久，傅修年沙啞地開口，聲音裡卻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“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”
他頓了頓，重重吐氣，像是做出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