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禾剛要開口,旁邊一直沒作聲的陳昊突然嗤笑了一聲,吊兒郎當地開口了。
“茵姐,我就說吧,沈窈窈說得一點沒錯。”
他斜着眼,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,“人家就是把自己當你家長了,生怕你又惹禍,耽誤了她抱傅家的大腿。”
沈清禾的眉頭瞬間擰了起來。
她倒是低估了沈窈窈那個蠢貨的殺傷力。
自己沒本事,挑撥離間的功夫卻是一流,總能精準地找到别人心裡最不設防的地方,狠狠捅上一刀。
“茵茵,”沈清禾沒理會陳昊的挑釁,目光依舊鎖定在傅茵臉上,語氣放緩了許多,甚至帶上了懇求,“你之前不是還在吃藥調理嗎?抽煙對身體不好,我沒有别的意思。”
傅茵夾着煙的手指幾不可查地顫了一下。
她原本準備了一肚子尖銳刻薄的話來回擊沈清禾的管教,可對方卻提起了那件她快要忘記的事。
回到傅家的很長一段時間,她因為嚴重的水土不服和心理壓力,整夜整夜地失眠,吃什麼吐什麼,全靠藥物撐着。
裝出來的冷漠和堅硬,在這一刻,悄無聲息地洩了氣。
“那你這麼久都不怎麼理我。”
話一出口,連傅茵自己都愣住了。
這語氣,帶着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委屈,像個被父母忽視了許久的小孩。
沈清禾的心,像是被一隻手用力攥緊了,又酸又疼。
她這才意識到,自己這段時間确實是忽略了女兒。
她忙着拍戲,忙着應付裴厲行,忙着調查當年的真相,卻忘了這個世界上,還有一個小姑娘在用她自己的方式,笨拙地等待着她的關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