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禾端起茶杯,淺啜一口。
“你說的是星輝娛樂被海外資本狙擊那件事?”
“我倒覺得,那更像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内部傾軋,海外資本隻是被推到台前的幌子。”
她放下茶杯。
“星輝的股權結構過于分散,給了内部股東可乘之機。真正想吞下它的,不是外人。”
歐陽麟眼底的輕慢褪去幾分。
這個回答,切中了要害。
比金融課上那些教授的分析,還要辛辣直接。
一旁的洪雅笑了起來,打破了兩人間暗流湧動的氣場。
“你們聊的太深奧啦。”
“我大學學的藝術,後來去國外混了個ba,隻懂得從管理角度看。”
“在我看來,星輝的問題是企業文化崩塌,高層離心離德,才給了别人可乘之機。”
她的話巧妙地将話題從尖銳的資本對抗,拉回到了更宏觀的層面,氣氛頓時輕松了不少。
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,從商業案例聊到管理哲學,竟意外的投契。
午餐時間。
保姆恭敬地走過來,請三人移步餐廳。
溫明慧已經等在了那裡,她換了一身更居家舒适的衣服,眉眼間的銳利都被很好的掩藏了起來。
“快來,嘗嘗家裡的手藝。”
她親自為沈清禾盛了一碗湯,動作自然又親昵。
仿佛上午那場幾乎失控的情緒,從未發生過。
隻有沈清禾知道,這平靜的表象下,是何等洶湧的暗潮。
溫明慧剛剛結束了和管家老何的通話。
鑒定樣本,已經派最信得過的人加急送去。
同時,另一道命令也發了出去。
查沈清禾的所有資料,從出生到現在,巨細無遺。
她不相信巧合。
一個消失了近二十年的女兒,偏偏在這個時候,以這樣一種方式出現。
背後若無人助力,絕無可能。
她要知道,是誰在幫她,目的又是什麼。
另一邊,沈家别墅。
沈窈窈的公主房裡,粉色蕾絲和玩偶堆得到處都是,空氣中彌漫着甜膩的香薰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