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禾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幹澀地開口。
“你什麼時候”
後面的話,她問不出口。
裴厲行在那頭坦然地接了下去。
“在劇組那次,聽到你講電話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,沒有半分探究的意味,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。
就是那次,她在角落裡,用那種溫柔又無奈的語氣,叮囑電話那頭的孩子們。
他也是在那一刻,才将那個獨立冷靜的女演員,和一個溫柔的母親形象重疊在一起。
他沒有覺得被欺騙,也沒有覺得這很荒唐。
他隻是覺得,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。
原來她堅硬的外殼下,包裹着這樣柔軟的内心。
沈清禾徹底默然了。
原來那麼早。
在她還小心翼翼地維持着沈清禾這個獨立人設的時候,他就已經窺見了她最真實的身份。
可他什麼都沒說,什麼都沒問。
回想起來,他好像一直都是這樣。
在她需要的時候,他就伸出手。
在她被罵得最慘的時候,他也是二話不說地站出來,拿自己的前途給她擋風。
一樁樁一件件,那些他為她做過的事在腦海裡閃過,沈清禾的眼眶一下子就熱了。
她對着手機,很輕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“裴厲行。”
“我們好好走下去吧。”
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,随即傳來一聲很輕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