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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我爸推回病房時,傅言深已經在那裡等着了
他坐在病床邊,低着頭,看不清表情。
我爸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,但我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,示意他先出去。
“回來了?”他擡起頭,眼中布滿血絲。
我沒說話,隻是靜靜看着他。
"醫生說"他聲音有些啞,"說孩子沒了。"
我點了點頭,語氣淡得像在說别人的事:“我知道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他突然說,“是我和筱筱做得太過火了,我沒想到會但我們真的隻是”
我笑了,"你是在跟我道歉?"
他愣住了。
我看着他這張曾讓我心動不已的臉,忽然覺得無比諷刺。
“傅言深,你覺得現在再說這些,還有意義嗎?”
“你知道我為了懷這個孩子,受了多少苦嗎?”
他張嘴想說什麼,卻又閉上了。
我的聲音依舊平靜,卻字字誅心。
“我為了備孕,在自己肚皮上紮出一個個針孔,打促排針打到發胖浮腫的時候,你在做什麼?你在給你的‘好兄弟’買衛生巾,還貼心地記得要買她慣用的牌子。”
“我為了幫你傅氏談下幾個億的合作案,陪客戶喝酒喝到胃痙攣獨自去醫院挂水的時候,你在做什麼?你拿着我談下來的項目分紅,帶她去歐洲購物,在朋友圈炫耀你們的情侶手表。”
“你以為這些,我都不知道嗎?傅言深!”
我的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動。
“你夜不歸宿,安慰你失意的‘兄弟’時,有沒有想過,你的妻子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,是怎麼熬過一個個夜晚的?你的良心,真的不會痛嗎?”
我猛地拔高了聲調,積壓已久的所有委屈和不甘在這一刻徹底爆發:
“你既然那麼愛她,那麼離不開她,當初為什麼要來招惹我?!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,做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深情樣子,讓我天真地以為,你和那些隻看中我家世背景的男人不一樣?!”
“可我偏偏,就成了最大的笑話!變成一個用來應付父母的生育工具,一個幫你鞏固家業的提款機!”
病房裡很安靜,隻有醫療器械滴滴答答的聲音。
過了很久,他才開口,"一言,我們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