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川接過牛皮紙袋坐在床邊。
薄薄的紙袋拿在手裡仿佛有千斤重量。
打開,拿出裡面的資料。
“住牛圈”“吃殘羹剩飯”“不停地幹活”“每天都被毒打”
這些詞就像一把把尖銳的鋼刀,一刀刀戳進許清川的心髒,疼的他無法呼吸。
牛場主給他們母女分别取了名字,媽媽叫母牛,女兒叫豬妞。
資料裡有這樣一段話,是那個工人的叙述。
【被賣到牛場的第二個月某天,少女因偷了一個饅頭被場主毒打,抽斷了鞭子後用腳狠踹少女的身體。
少女捂着肚子,蒼白的臉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,嘴裡發出痛苦的慘叫。
她打滾的地方潔白的雪地被染成了鮮紅色,大家這才發現她懷孕了,但是被場主給踹流産了。】
許清川一隻手捂住胸口,通紅的眼眶中熱淚滾滾墜下,身體因劇大的疼痛輕顫。
他的月遙,隻不過偷一個饅頭就會遭到一頓毒打,抽斷了鞭子還不罷休。
他的月遙,真的懷過他們的孩子,可是卻被人活生生打流産了。
他無法想象她當時得有多疼。
隻要想到那個畫面,他就感覺身體裡有無數隻利爪在撕扯他五髒六腑,每個細胞都在疼。
然而,還不止如此。
那個工人說如果不是當天正好有個買家去買牛,他的月遙一定會被活活打死。
農場主根本不把月遙和她媽媽當人看。
好心的買家把月遙送去醫院保住了一條命。
雖然保住了命,卻被醫生告知子宮受損嚴重,可能終身都不會再懷孕。
“啊——”
許清川終于痛苦地吼出聲音,早已從床邊滑跪在地上,佝偻着身體痛哭流涕。
阿哲也忍不住流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