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後,紀淩坐着蕭臨琛的車到了一家私立醫院門口。
他拽着她的手腕,一路穿過安靜的走廊,來到頂層病區。
“蕭臨琛,不是要取卵嗎,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”
話音未落,蕭臨琛已經将她拉到一面巨大的玻璃窗前。
透過玻璃,紀淩看到無菌病房裡躺着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孩。
小家夥生得十分漂亮,隻是頭上光秃秃的一根頭發也沒有,蒼白的小臉上嵌着一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杏眼。
不知為何,紀淩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,疼得厲害。
“他是”她的聲音抑制不住顫抖。
“我們的兒子。”蕭臨琛站在她身後,聲音冷硬,“要不是他病了需要你,你這輩子都别想見到他。”
紀淩身子輕輕晃了晃,勉強撐住玻璃才沒讓自己摔倒。
她的孩子那個曾經她抱都沒來得及抱一下的孩子原來還活着?
當年被迫與蕭臨琛分手後,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。
大伯一家逼她打胎,她以死反抗,被關在閣樓直到生産。
大伯不肯送她去醫院,她在閣樓疼了一天一夜,才生下這個孩子,連看都沒看孩子一眼,就脫力暈了過去。
等她醒來,大伯母冷漠地告訴她,孩子已經夭折了,連骨灰都沒留給她。
“他叫什麼名字?”紀淩顫抖着手貼在玻璃上,貪婪地望着那張小臉,淚水模糊了視線。
“蕭念。紀念的念,紀念他母親為了錢抛棄了他。”蕭臨琛黑眸冷冷望着她,語氣森冷。
紀淩瞳孔緊縮,張嘴剛想說什麼,病房門打開了。
一個穿着無菌服的女人走進去,親昵地抱起了小男孩。
孩子脆生生地喊了一聲:“媽媽!”
紀淩如遭雷擊,怔立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