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餐廳内的鋼琴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，等黎離頂着一張通紅的臉，重新坐在桌前時，侍者也沒了蹤影。
隻有醒過頭的紅酒透着一股酸澀味，浸潤在喉腔裡。
黎離的舌頭有些發麻，嘴唇也腫了，嘴角破開的傷口，一沾醬汁絲絲地疼。
原本紮好的長發被某人順勢扯開，發絲順着耳邊垂了下來。
黎離攥着叉子，将頭發攏到耳後，盯着某人手裡正擺弄的發繩，一刀紮進了已經涼透的牛排裡。
“沒良心的資本家！”她小聲嘀咕着，眼裡翻騰的怒氣卻讓某些人心情大好。
賀赫優雅地吃着東西，那副舉手投足間透出的儒雅氣質，跟他剛才幹出的混蛋事大相徑庭。
黎離越想越氣，當場叫來服務生現場加餐。
這一頓飯，吃到了下午三點。
等黎離用冰咖啡敷着嘴，跟在賀赫身後，一臉做賊心虛地走進公司時，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。
劉惠雅正坐在接待室的沙發上，冷臉瞪着兩人。
賀赫先一步點頭，打了聲招呼，“劉姨，你怎麼來了？”
“我要是再不來，還不知道，你又把她接回公司來了呢。”
劉惠雅陰陽怪氣，恨不能直接用眼刀在黎離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。
“你奶奶最近情況不太好，身邊離不開人，這幾年你奶奶都是由黎離親自照顧，她這突然走了，家裡做什麼都不方便。反正她在公司也幫不上你的忙，要阿姨說，你就還是把人放在家裡算啦，也省得外面那些人說三道四的。”
賀赫臉色微沉。
黎離卻在心裡樂開了花。
從她拟定好協議那天起，賀赫就專門找了一批人來照顧賀老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