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赫的聲音低啞,他解下自己的腕表,拆下藍寶石袖扣,将西裝脫了下來。
男人精壯的身體在墨綠色襯衫的包裹下顯露無遺,隔着衣料,都能感受到這具身體裡的蓬勃生命力。
“無論那件事情的結果到底怎麼樣,現在的黎離都不能有事,ip地址我已經改過了,你們注意着,别露出馬腳來。”
沈逸眼皮狂跳,“姓賀的,你拿老子當槍使?怪不得當初你讓老子注冊這什麼狗屁科技公司的,你一早就計劃好了的吧?”
賀赫對這件事不置可否。
他默默地戴上藍牙耳機,拎着休息室的健身包,轉身下了電梯,臨走前,打量着身後這間辦公室,獰笑着帶上了門。
沈逸還在叫苦連天。
“早知道你小子是這個心思,我就應該在國外留下!何必跟我爹治這個氣呢?要我說,你要是真為了查那件事,當初這爛攤子落在你手裡,你就直接宣告破産,何必這麼大費周章?”
沈逸手裡的鍵盤敲得噼裡啪啦響,轉頭看手機時卻發現電話早就被挂斷了。
他懊惱地把手機砸在床上,“狗東西!一提這事就挂電話,逃避能解決什麼問題?”
沈逸和賀赫是在國外一場拳擊賽上認識的。
說是拳擊賽,倒不如說是見不得光的地下黑拳場。
那個時候賀赫年紀不大,好像都還沒成年。
他頂着那張稚嫩又生人勿近的臉,站在八角籠裡,像是一頭困獸一樣,随時準備沖上去撕開那些對手的喉嚨。
近十輪的車輪戰下來,賀赫靠在八角籠的網牆上,抹着鼻血,親手把最後一個對手踢出了角鬥場。
可對于那些老外來說,賀赫簡直就是一個他們上帝親手打造的完美造物。
他頂着一張東方的面孔,骨子裡透着的執拗和堅持,可以輕而易舉地激起那些人的心裡見不得光的東西。
沈逸眼神黯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,一巴掌拍在了鍵盤上。
“靠!早知道這小子這麼能折騰?老子當初就應該讓他在那個地下拳場裡被打死!現在好了,就知道把老子當驢使喚!”
沈逸義憤填膺,可抱怨歸抱怨,他從床上撿回手機,一通接一通的電話打了出去。
而與此同時,黎離已經在颠簸的車廂中悠悠轉醒。
她眼睛被蒙着,呼吸也有些不暢快,身子一動就能聽見塑料袋子磨動的嘩啦聲。
砰!
車子駛過了一處颠簸路段,黎離被颠得七葷八素,腦袋更是直接磕到了什麼東西上。
鑽心的疼,讓黎離瞬間清醒。
她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身體,可兩隻手被反剪在身後,胳膊腳踝也被東西捆着。
“呦?這麼快就醒了?看來這小妞身體素質還算不錯,這藥量放倒一個成年男人都不在話下,她倒是醒得早”
“别他娘的廢話了,快點開車,早點把人送到地方,少他娘的在這叽叽歪歪的!”
車裡隻有兩個人的說話聲,黎離嘗試着用腳尖勾探着四周,跟着就碰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