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離,你給我住手!你要幹什麼?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你才滿意!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白眼狼?”
黎立威看着黎離的動作,扶着輪椅就要起身,但因為手術後根本無法自行站立,他整個人重重地跌回了輪椅上。
随着白紙黑字落定,黎立威的臉色瞬間漲紅。
瞧他那個樣子,好像一口氣上不來,随時都能撅過去。
黎離一臉平靜地看着在輪椅上的人,就連眼皮都沒動一下。
“這裡離醫院還挺近的,要是不舒服的話,記得早點打120。”
人心都是肉長的,可這人的心也不是一天死的。
自從黎陽出生,她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。
說白了,在黎家,她就是一個人嫌狗不待見的物件。
就連陳馨止,她也沒怎麼接觸過。
現在想讓她繼續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,絕不可能!
黎離心裡想着,轉頭對着陳馨止道:“剩下的事情就麻煩陳阿姨聯系我的律師,不過你放心,這個案子我一定一追到底,哪怕就把黎陽送進去關一天,我也樂意。”
陳馨止的眼眶已經紅了,她哽咽道:“是陽陽對不起你,該怎麼辦就怎麼辦,不管最後的結果怎麼樣,我都認”
陳馨止已經不敢再說别的話,她死死地捂着黎立威的嘴,更是用腳尖勾住了輪椅的刹車。
黎離瞧着這場面,心裡沒有掀起半點波瀾,沉默地帶着賀赫走了出去。
臨上車的前一刻,黎離突然轉頭看着警務大廳裡的兩人,跟着笑出了聲。
“人啊,果然不該對任何不值當的東西抱有期待,要不然真的太累了。”
黎離潇灑地轉身上車,關上門的那一刹那,猛地閉上了眼睛。
賀赫并沒有急着讓司機開車。
他扯過黎離,把人摁進了自己的懷裡,在她腦袋上用力地揉了揉。
“别生氣了,對你的身體不好,後面的細節就都交給律師去處理吧,如果黎教授還想去鬧事,我可以直接給他轉院,或者直接送他去國外療養。”
賀赫的垂着眼,把黎離一整個抱進了自己懷裡。
“這些年,還真是讓你受委屈了,黎教授在學校的時候盡職盡責,對于我們這些學生也都挺不錯的,誰能想到,他對你是這個态度?”
黎離險些被退學的是當時在大學裡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,後來還是周老師出面作保,才讓黎離順利入了學。
大學四年,黎離沒和黎立威說過一句話。
畢業之後的來往就更少了。
“現在想想,當初還不如就聽了周老師的話,出國繼續做研究了,我要是不在國内,那會有現在這些破事”黎離小聲地嘀咕。
賀赫聽了一耳朵,沒再多說什麼,他也沒有把人送回老宅,而是直接把人帶到了賀氏集團。
黎離就這麼在賀赫的休息室裡睡到了天擦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