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離維持着雙手環胸的姿勢沒動。
他看着歇斯底裡到跳腳的劉惠雅,實在想不通,賀峻山的審美到底得扭曲到什麼地步,才會在那些莺莺燕燕中挑了這麼個女人,把人接來了賀家老宅?
劉惠雅模樣确實出挑,哪怕是放在這個年紀,也足以秒殺那些微調過度的整容臉了。
可她這個扒高踩低,媚男厭女的脾氣,實在是把黎離逼的沒招了。
“劉女士,麻煩你搞清楚狀況,可不是我把你趕出這扇大門的。”黎離不耐煩地打斷了眼前人的話,三兩步走到沙發前,有條不紊的泡起了茶。
清新淡雅的茶香逐漸在客廳當中彌漫着,可劉惠雅卻顯得越發焦躁不安。
“你不用在這跟我裝模作樣的,我要見賀赫,他人在哪?”
她重重地将面前的茶杯砸在了桌子上。
“黎離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,你不就是想趁着這個機會過來踩我一腳嗎?我告訴你,你做夢吧!你和那些女人也沒什麼兩樣!”
聽到這熟悉的腔調,黎離就知道眼前的人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。
早在她和賀赫還沒結婚之前,劉惠雅就不止一次去公司找過她的麻煩。
美其名曰要好好替賀赫把關,以避免身邊出現什麼亂七八糟的人。甚至就連當年的趙柔麗也沒少受劉惠雅的嫌棄。
有那麼一段時間,黎離一度以為,劉惠雅這個後媽,是對賀赫抱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。
畢竟她實在是管得太寬了。
甚至寬到帶上了幾分控制欲,就連賀赫吃什麼穿什麼,每天見什麼人她都要過問。
黎離擺弄着手中的茶具,看着劉惠雅手上戴着的祖母綠戒指,眼皮一擡。
“這戒指是賀赫,去年春節的時候送你的吧?你之前不是還舍不得帶嗎?怎麼今天帶出來了?想要喚醒點母子情?”
賀赫對她的态度始終是疏離的。
後面更是幹脆就不讓這人去公司了,就連原定的職務也都一應免除了。
哪怕賀赫做到這個份上,劉惠雅依舊沒有絲毫的怨氣,每天頂着一張笑臉,赫兒長赫兒短的,每天噓寒問暖,關懷備至,就連别人家的親媽都不一定做到那個份上。
賀赫親生父親去世的時候,他還沒有成年,應該是還在讀高中。
親生父母相繼離世,讓賀赫的脾氣變得越發古怪,人也沉默寡言了起來。
哪怕到了現在,賀赫大多時候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。
劉惠雅的存在似乎沒有對他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。
黎離緩緩擡眼,“劉女士,今天既然是我來,那就證明賀赫沒有要見你的打算,有些事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。”
黎離将沏的第二泡茶推到了劉惠雅面前,“你雇傭張媽從我這拿走的東西,是不是該還給我了?”
黎離的聲音淡淡的,劉惠雅端着茶杯的手一僵。
“什麼東西?你在這胡說什麼呢?這個家的東西跟你有什麼關系?哪怕是地上的一根草,都是賀赫賺回來的,黎離,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!”
劉惠雅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,黎離卻輕聲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