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離有些怔愣地看着賀赫,“劉惠雅?怎麼會是她把你救出來的?”
賀赫攬着懷裡的人低聲一笑,“那個時候,她可不是現在這個樣,賀峻山被她的花言巧語哄得團團轉,自然樂得把人接到老宅來,她自然也見過我被關在地下室受罰的樣子”
賀赫後來又說了很久,直到被一通電話叫出去,黎離才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她仰面躺在床上,望着頭頂的天花闆出神。
賀赫剛才說的那個故事,就像一把軟刀子一樣,紮在他的心裡,來回攪弄着。
據他所述,自從他的親生母親去世後,他也就成了賀峻山,賀峻山成了用來宣洩怒火的唯一途徑。
關在地下室裡受罰,一不會傷筋動骨,二不會引人注意,隻要封口費給得到位,那些來到賀家老宅的人,誰都不敢多說半個字。
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被監視着的孩子,就連衣食住行也需要家裡的傭人把關,他又能翻出什麼浪來呢?
那個時候的賀赫,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。
而當年,年紀輕輕的劉惠雅一門心思想嫁給賀峻山,她想留在賀家,就自然要懂得讨好賀赫。
隻要劉惠雅有機會能來,就會給他帶一些與外界聯系的東西,哪怕隻有幾小時能與外界聯系的機會,對賀赫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。
黎離在床上翻了個身,扯過一半的枕頭抱在了懷裡。
按賀赫所說,賀峻山那次出差前,接了一通電話,和電話裡的人大吵了一架,而那個時候的賀赫恰好出現,就被他連踹幾腳,鎖進了地下室。
當時賀峻山是突發車禍,賀家老宅的傭人誰都不知道賀赫又被關在了地下室。
他們對這個多日不見的小少爺毫不關心。
這樣一關就是四天,得到消息趕回來的賀老夫人發現自己的孫子不見了,幾乎要把整個京市分個底朝天。
直到劉惠雅不顧傭人的阻攔撬開了那扇門,他們才把已經餓到昏厥的賀赫送到醫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