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柳紅确實不堪大任,如此沉不住氣。
“霓兒啊,你剛回來,院子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好,還是先住祖母的院子吧。至于她,她是柳家的遠房親戚,祖母見她們母女二人孤苦無依,就接到府上照料一二。這些年你娘走了,府上也沒有一個能管事的主母,所以就讓她幫忙管上一二。”
雲霓冷笑着,老夫人的臉上火辣辣的,這死丫頭的眼神同她那個死鬼娘一樣,讓人害怕,仿佛什麼都無所遁形。
“原來如此,那孫女現在回來了,就不勞這位遠房!表!姑!母!辛苦了。給這位表!姑!母!半日時間可夠?晚飯時,我來取管家的鑰匙和對牌。對了,祖母,四年前我并非傷心成疾,而是中毒。幸得高人所救,祖母可知我中的是什麼毒?”
說着這話目光在柳紅和老太太的臉上來回,果然,兩人眼中都是一閃而過心虛。
老夫人,“我,我怎麼會知道”,果然不能留了!
兩人心虛的樣子都落在雲霓的眼中,眼底是隐藏的恨意,果然跟她們有關。
“那就好,不然我還以為是祖母容不下我與母親,想要給父親另覓良緣!若是如此,那爹爹這個禮部侍郎也到頭了。”
老夫人的臉色瞬間變了,連帶着胸口血氣翻湧,卻不得不硬生生的咽下去。
這個小賤人說的沒錯,兒子現在可是禮部侍郎,眼看着馬上就要五年,可以升遷,可不能在這種時候出岔子。
硬生生的憋出了笑,“霓兒,說的什麼胡話,快,告訴祖母這些年都去了哪裡?既然活着怎地連一封書信都不願寄回來,可是在怨恨我們。”
雲霓擡頭看去,四年不見,這位老太太過得倒是滋潤啊。
看看這老太太紅光滿面,滿身富貴的模樣,這些年沒少霍霍母親的東西。
她手裡的珠串是娘送的,每一顆珠子都是珍貴的紫菩提,是娘親去龍覺寺去求的,開光了的。
也不知她戴着會不會做噩夢。
至于書信,她敢寄,他們敢收嗎?又或者會收嗎?
這四年他們在京城用着娘親和她的嫁妝,肆意揮霍着。當年她被人帶走,雲家就真的當她死了,卻連派人去找一找她都沒有過。
“祖母這話從何說起,孫女為何怨恨你們?難不成你們做了什麼對不起我和我娘的事?”
那雙犀利的杏眼裡不帶一絲溫度,讓老夫人後背一涼。
這小賤人的目光跟她死去娘一樣讓人不喜,讓她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。
不,不能讓她繼續活下去了。
必須趁還沒有人見過她之前讓她無聲無息的死。
“霓兒說的什麼話,祖母疼你還來不及。鄭嬷嬷,霓兒這剛回來,一定累了,我讓人給你安排院子,就在聽風苑吧,鄭嬷嬷,去把我的參湯給霓兒送去,瞧瞧人都瘦了。”
聽風苑,這老太婆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牌,聽風苑,确實是離老太太院子最近的,可惜卻也是最荒蕪的院子,參湯?這是要故技重施吧。
“祖母果然年事已高,竟然忘了,母親在時也是我在掌管府中中饋,至于我住哪裡,就不勞祖母操心。至于這位表姑母,做客就要有做客的樣子。之前是我祖母和父親不知禮數,竟讓客人來掌管府中中饋,這若是傳出來,被人恥笑事小,若是被言官上奏,那可就不好了。對了,祖母,我母親的栖梧苑不會也被阿貓阿狗霸占了吧。”
柳紅急得起身,“雲霓,就算你是大小姐,那也是要嫁出去的姑娘,你母親也去世這麼多年,你若當真為了你父親好,就應該好好替你父親找個貼己人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