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對于孩子而言,當他認為這就是他父母的時候,打他罵他,他依舊全身心的依賴着父母。
對上鬼胎平靜的蛇眸,我朝前傾了傾身子,手試着伸了伸,對上浮千的眼睛,朝她搖了搖頭。
浮千那淡得似乎要和她臉一樣白的瞳孔裡,閃過痛苦的神色。
偏着頭,頭發扯過鬼胎看了看,跟着眼裡閃過狠厲的神色,張嘴發出痛苦的叫聲。
原本纏着鬼胎的頭發豁然勒緊就算了,頭發還猛的朝着鬼胎的嘴裡鑽去。
這一幕,讓我瞬間想起了龍霞體内的血蛇鑽進人體的情況。
我左手忙朝一伸,抱住鬼胎往後一拉,右手剃刀對着浮千的頭發重重的割了下去:“于心鶴!”
她和秦米婆約好藏在暗處接應我,可浮千出現這麼久了,她們倆居然都沒有動靜!
刀光閃過,浮千的頭發應聲而斷,隻是那頭發落在地上,還朝着我們爬過來。
一直躲在屋頂房梁的于心鶴翻身下來,雙手直接扯住浮千湧動的雙手,張嘴噴了一口蛇酒,沉喝道:“退!”
也就在同時,外面一張符紙飛快的從窗外湧了進來。
酒水與符紙相觸,火光嘩的一下就湧了起來。
浮千慘白的臉上,帶着憤恨的神色,原本溫和平靜的臉變得猙獰,所有的頭發嘩嘩的亂竄着朝我們纏了過來。
我一手抱着鬼胎,一手拿起香案上的米升,對着浮千全部潑了過去,看向角落:“秦米婆。”
外面一張又一張的符紙飄入,肯定是何極他們追着鬼胎追了過來。
浮千看着這些符紙,半點懼意都沒有,隻是盯着我懷裡的鬼胎,呲牙咧嘴,露出憤恨的神情。
“快走啊!”我看着浮千頭發下的身體,突然感覺悲從中來。
原來,浮千就是這樣的
一直藏在暗處的秦米婆,飛快的沖了出來,扯下那件長長的黑袍朝浮千一遮,跟着就拉着她一縷頭發朝屋前跑去。
秦米婆那件長袍明顯有來曆,一罩在浮千身上,就好像光影交錯,浮千整個都不見了。
何極跟何辜急急的從窗戶外竄了進來,何極拂塵一卷,拂塵中的一根白麻就卷住了地上湧動的斷發,白麻卷纏着将頭發紮死。
扭頭看着我們:“那個蛇婆呢?”
我懷裡的鬼胎吓得掙紮着想逃,可浮千那一下似乎太過用力,這會好像四肢無力了,手腳發軟,隻得探頭朝着何極呲牙。
“走了。”我伸手抱住鬼胎,眼前全是浮千滿頭黑發下面的身體。
何極愣了一下,看了看鬼胎,拂塵輕甩,捏着一張符紙。
我忙抱着鬼胎手退了一步,将自己手指上的傷口朝何極遞了遞:“他已經認我為母了。”
鬼胎溯源,尋的就是血脈,按秦米婆的計劃,隻要鬼胎吸了我的血,認了我的血,就算認母。
後面她就會想辦法困住鬼胎,讓我慢慢養熟,這就是我的外挂。
可沒想到浮千居然出來尋子,鬼胎不認她,她就一怒之下,就要下殺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