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星烨将車開到村口的時候,陳新平已經帶着幾個青壯在等着了。
見到我們下來,陳家村的人臉色都不太好,尤其是看着我的時候,似乎眼裡都有點害怕。
“直接去老井那吧。”陳新平這會臉色都是那種青灰色,他旁邊幾個陳家村人,都是這種臉色。
走路的時候,總是邁不開步子,臨近夏天了,還有人将手揣褲口袋,似乎在口袋裡端着什麼。
肖星烨見他們那樣,低咳了兩聲,好像想笑,又要強忍着的樣子。
村裡的老井還不是搖井,就是那種扔個桶下去,再拎桶水上來的,而且井口不是很大,旁邊連圍欄都沒修。
這會一頭牛倒栽在井口,隻剩個牛屁股在外面,好像被卡住了,幾個青壯正架着木架,準備将牛吊上來。
旁邊圍着好大一夥人看熱鬧,見到我,似乎都很害怕,縮在一塊竊竊私語,估計也不是什麼好話。
那牛怎麼也得上千斤,他們這樣拉,也不知道拉到什麼時候。
陳家村的事情,就是從這牲畜跳井開始的。
孕婦流産,男的那裡痛,可能都和水有關。
所以我和肖星烨在路上揣測着,可能跟井水有關。
看陳家村在河岸邊圍攻我,讨要錢的時候,還挺齊心的。
可這會聚在井邊,也沒幾十号人了。
看樣子除了住在村子裡的,另外那些租房住的也不在意這井裡是不是死了牲畜,回村是不是有水喝,所以也就沒回來幫忙了。
那幾個青壯,又是搭架子吊,又是吆喝着,搞了好一會都沒将那頭卡着井口的牛吊起來。
我眼看着太陽偏西了,朝肖星烨打了個眼色。
跟他一塊上前,我左手受了傷,隻得伸出右手。
肖星烨雙手緊拉着,喊着口号:“一,二,三,用力!”
我右手猛的用力往後一拉,搭在木架上的繩子唆唆的作響。
那頭卡在井口的死牛就被拉了起來,隻是那埋在井裡的大半個牛身被拉出來的時候,一股讓人作嘔的惡臭瞬間就湧散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