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安!
這是長姐才會叫的,也隻有長姐能叫。
景安渾身一震,這稱呼這動作和當初的長姐并無二緻。
想到長姐,景安的眼眶通紅,他的長姐已經死了四十年了。
她到底是誰?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他和長姐的事情。
匈奴,是匈奴人。
她一定是是敵軍派來的卧底。
念及此,景安伸手,快準狠的抓住秦桑的胳膊,将她制住,他面露兇狠,“說,誰派你來的?”
他們竟然找人模仿長姐,混淆他的視聽。
他的長姐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還要被他們利用,該死!
秦桑被制住并未掙紮,隻是靜靜的看着景安,她的眼中是溫柔和包容,“小安,你仔細看看我,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?”
景安怒目而視,這張臉他從來都沒有見過,和長姐更是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。
可是越看,他心中就有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,那雙眼睛和長姐的好像一模一樣。
“不可能,長姐她已經”景安聲音顫抖,不敢相信這個荒謬的事實。
“小安,你是最怕疼的人了,明明是男孩子卻比女孩子還要嬌氣,小時候你但凡有磕着碰着了總會嚎啕大哭,就連母親哄都哄不住你,但隻要一見我,你立馬就不哭了。”
景安皺着眉頭,眼底閃過了一抹痛苦之色。
“這不是什麼稀罕事,隻要稍稍打聽就能知道,當年府中的小厮仆人那麼多,本将軍憑什麼信你?”
他是将軍,打了幾十年的仗,手上沾滿着無數的鮮血,這些年和敵軍鬥智鬥勇,什麼手段沒見過。
眼前這小姑娘的話他如何能輕易相信。
秦桑的眼底透着欣慰,她的小安長大了,有勇有謀,不再是當初單純稚嫩的少年。
“記得那年你生辰,我送了你一本《兵略策》,你在扉頁上偷偷畫了一隻小烏龜,還被我笑話了一番,那本書,你可還留着?”
景安的神色驟變,那段記憶如同被塵封已久的寶藏,突然被挖掘出來,清晰得仿佛就在昨日。
這件事隻有他和長姐兩個人知道,不可能有第三人知曉。
那本兵略策,他到現在還珍藏着。
“因為我笑話你,你還哭鼻子了,後來我學着你的樣子,在旁邊也畫了一隻小烏龜,才把你哄好。”
他松開手,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