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娘，爹爹今天手好像不舒服。”她突然說。
“嗯？怎麼了？”洛青衣低頭看她。
“我看到他揉手腕了，肯定是舉風筝舉累的。”陸歲歲噘着嘴，“可我讓他休息，他還說沒事，非要陪我玩到風筝飛起來。”
洛青衣的手頓了頓。
她也看到了，下午他夠樹上的風筝時，手腕好像扭了一下，當時沒在意，現在想來，他後來握線軸的姿勢都有點不自然。
“他呀，就是逞強。”洛青衣摸了摸女兒的頭發。
“才不是呢。”陸歲歲仰起臉，眼睛亮晶晶的，“爹爹是因為愛我們呀！你看他平時那麼忙，還特意給我買風筝，手疼都陪着我玩。”
洛青衣沒說話，指尖劃過女兒柔軟的頭發，腦子裡卻浮現出陸北辰夠風筝的樣子。
他踮着腳，眉頭微微皺着，陽光照在他汗濕的頸間，明明是有點狼狽的樣子，卻讓她心裡莫名一動。
這幾天他确實忙得腳不沾地，既要查堕神的線索，又要應付宮裡的明槍暗箭。
可隻要回來，總不忘給她和歲歲帶點小玩意，有時是時新的點心，有時是好看的珠花，雖然話不多，心意卻藏不住。
“阿娘，你在想什麼呀？”陸歲歲用小手戳了戳她的下巴。
“沒什麼。”洛青衣回過神，捏了捏她的臉蛋，“快睡吧，明天還要放風筝呢。”
“嗯！”陸歲歲往她懷裡縮了縮，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。
洛青衣抱着女兒，輕輕哼着小時候的童謠。
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棂照進來，落在地上，像鋪了層白霜。
她低頭看着女兒熟睡的臉，又想起陸北辰白天的樣子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。
或許，陸歲歲說得對。
這個總是笨拙地對她們好的男人，是真的把她們放在心上了。
洛青衣輕輕歎了口氣，心裡那道緊閉的門，好像又松動了些。
她小心翼翼地把陸歲歲抱到床上蓋好被子，自己走到窗邊，看着天上的月亮。
月光很亮，像陸北辰看她時的眼神，溫柔得讓人心慌。
洛青衣對着月亮發了會兒呆，才輕輕帶上門回了屋。
第二天一早，洛青衣剛打開院門，就見隔壁的王嬸鬼鬼祟祟地往這邊瞟，見她出來，趕緊縮回了頭。
“阿娘，王嬸怎麼了？”陸歲歲啃着包子湊過來。
“不知道。”洛青衣皺了皺眉，總覺得不對勁。
果然，到了下午，去街上買布料的丫鬟回來時，眼睛紅紅的。
她手裡的布料扔在桌上，氣鼓鼓地說：“姑娘，外面有人說您壞話！”
“說什麼了？”洛青衣正在繡帕子，手都沒擡。
“她們說說您靠小小姐攀附八皇子，還說您沒嫁人就有了孩子，私生活不檢點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