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甯的指尖在冰冷的門把手上攥出泛白的印子。
保镖面無表情地擋在玄關,黑色西裝襯得他們像兩尊沒有感情的鐵塔。
溫甯深吸一口氣。
“讓開。”
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冷意。
左邊的保镖往前半步,語氣公式化:“溫小姐,請回房。”
“秦少吩咐過,在他回來之前,您不能離開别墅範圍。”
溫甯扯了扯嘴角,笑裡藏着冰碴。
範圍?
說得真好聽,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囚禁她。
她轉身往客廳走,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,像在空曠的别墅裡敲警鐘。
客廳裡的水晶燈亮得晃眼,卻照不進任何一絲暖意。
溫甯倒在沙發上,手臂上的紗布又滲出了血漬,和醫院走廊那抹刺目的紅重疊在一起。
她剛才是怎麼敢的?
對着陸晚晚揚起手的瞬間,腦子裡甚至沒來得及閃過秦冽暴怒的臉。
隻有前世陸晚晚抱着笙笙的保溫桶,假惺惺地說“這病孩子留着也是拖累”時的嘴臉。
那巴掌,是替笙笙打的。
可痛快過後,是鋪天蓋地的寒意。
秦冽對陸晚晚的在意,是刻在骨子裡的。
他能為了陸晚晚的眼淚,能把她的手腕捏脫臼;能為了陸晚晚的“委屈”,大半夜把她拽去醫院道歉。
如今陸晚晚挨了打,他回來後會怎麼對她?
溫甯猛地坐起身,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過。
淩晨四點,距離秦冽從醫院回來,最多還有兩個小時。
必須走。
她沖到三樓客房,把背包裡的東西倒出來,隻有幾件換洗衣物和一張有着零星存款的銀行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