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死!”
秦冽的拳頭帶着風聲砸過來時,溫甯甚至沒來得及眨眼。
劇痛從側臉炸開的瞬間,她聞到了秦冽身上雪松味的古龍水。
和他第一次把她按在别墅的地闆上,警告她安分守己時,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。
“阿冽!”
陸晚晚尖叫着撲過來,卻在離秦冽半步遠的地方停住,恰到好處地露出擔憂又驚懼的表情,“你别打溫甯妹妹,都是我的錯”
溫甯啐掉嘴角的血沫,舌尖嘗到鐵鏽般的腥甜。
她擡起頭,紅腫的半邊臉頰讓眼神更顯鋒利:“秦冽,你打啊。”
“打死我,你就能永遠活在陸晚晚織的謊言裡了。”
秦冽的拳頭僵在半空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他看着溫甯眼底那片死寂的灰燼,心髒像是被什麼東西攥緊了,密密麻麻地疼。這種感覺很陌生,陌生到讓他煩躁。
“滾。”
他收回手,聲音嘶啞,“别再出現在我面前。”
溫甯扯了扯嘴角,扶着玄關的鞋櫃站起身。
掌心悄悄覆上小腹,那裡或許正孕育着一個小生命。
之前前她去藥店買了驗孕棒,兩條淡淡的紅杠讓她徹夜未眠。
檢查結果還沒出來,這個秘密她誰也沒說,包括顧翎。
剛走兩步,身後傳來陸晚晚怯怯的聲音:“溫甯妹妹,你的臉要不要我去拿點藥?”
“不用了。”
溫甯的聲音很輕,卻帶着冰碴,“畢竟,你很快就要如願了。”
她沒有回頭,徑直走上樓梯。二樓走廊的窗戶開着,晚風卷着白玉蘭的香氣湧進來,拂過她發燙的臉頰。
客房的門沒關嚴,顧翎坐在床邊,臉色沉重。看到溫甯進來,她歎了口氣:“你怎麼跟他硬碰硬?”
“顧阿姨,我累了。”
溫甯靠在門框上,疲憊地閉上眼,“我想離開這裡,今晚就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