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霓虹在他眼底碎成一片模糊的光斑,像溫甯那天落在江灘上的眼淚。
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,自己之前的冷漠,或許比陸晚晚的刁難更傷人。
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,其中一張飄到腳邊,是溫甯的體檢報告。
報告的最後一頁寫着“早孕,六周+”。
秦冽的瞳孔驟然收縮,像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。
她真的懷孕了。
在他一次次冷漠對待她的時候,在她被所有人刁難的時候,她的肚子裡正懷着他的孩子。
而他,卻在她最需要保護的時候,選擇了袖手旁觀。
“呵”
秦冽發出一聲壓抑的笑,笑聲裡裹着血腥味,“原來如此”
助理縮在角落,看着老闆突然捂住臉,肩膀劇烈地顫抖着,像是在哭,又像是在笑。
秦冽回到秦家别墅時,客廳的水晶燈亮得晃眼。
王媽端着燕窩從廚房出來,看到他吓了一跳:“先生回來了?夫人等您好久了。”
他“嗯”了一聲,脫外套的動作像是提線木偶,指尖還殘留着玻璃碎片劃破的刺痛。
“阿冽?”
顧翎從沙發上站起身,她穿着藕荷色旗袍,發髻一絲不苟,隻是眼底帶着掩不住的疲憊,“你爸說你在公司鬧脾氣,是不是因為溫甯的事?”
秦冽的腳步頓在玄關,喉結滾動着說不出話。
顧翎歎了口氣,走到他面前:“找到人了嗎?”
他垂下眼,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陰影,聲音輕得像歎息:“還沒。”
“還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