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等。”
江嶼從背包側袋摸出包濕紙巾,抽出兩張遞過來,“擦把臉,風大。”
溫甯接過紙巾時,指尖碰到他的指腹,兩人都像被燙到似的縮回手。
她低頭擦着臉,聞到紙巾上淡淡的檸檬香,忽然想起在秦家常用的進口香氛,那股子甜膩氣總讓她喘不上來。
“我先下去看看。”
江嶼推開車門,高大的身影擋在車外,“你别出來,鎖好車門。”
溫甯沒應聲,隻是攥緊了帆布包裡的《刑法》。車窗外,江嶼仰頭望着律所的招牌,那塊挂了五年的“正義律所”木牌被人潑了紅漆,像道淋漓的血痕。
他彎腰撿起塊石頭,在地上劃出個簡單的記号,應該是在記塗鴉的筆迹。
有腳步聲從街角傳來,溫甯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。
江嶼猛地回頭,見是兩個穿制服的警察,才松了口氣迎上去。
幾人低聲說了幾句,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身往警車走去。
江嶼拉開車門。
“沒事了,警察剛勘察完現場,說會調監控。”
溫甯下車時,高跟鞋踩在滿地碎紙屑上,發出窸窸窣窣的響。
她望着玻璃門上的塗鴉,忽然從包裡掏出那本《刑法》,翻開“故意毀壞财物罪”那頁,舉到江嶼面前。
“五千塊以上就能立案,這門和招牌,夠他喝一壺的。”
“這會兒應該不至于就開始算損失。”
江嶼看着她眼裡的光,忽然笑了:“不過要算的話,還得算上誤工費和名譽損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