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裡還飄着李建彬留下的古龍水味,混着律所那略顯嚴肅的空氣。
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,倒讓人覺得踏實。
溫甯把受損清單往桌角推了推,指尖在紙頁邊緣蹭了蹭。
“那個我也沒想到他會過來。”
江嶼忽然開口:“李建彬那人就那樣,嘴碎,你别往心裡去。”
她擡頭,正撞見他眼裡那點不自在,像個怕說錯話的孩子。
溫甯忍不住笑了。
“他挺好的。”
江嶼愣了一下,好像沒料到她會這麼說。
“起碼,比秦家那些人強多了。”
溫甯補了句,聲音輕得像歎氣。
她低頭看自己的手,這雙手以前也就插插花、點個茶,簽那些看不懂的合同。
現在卻能捏着筆,在法律條文上劃重點,在清單上記這記那。
“那個項目”
江嶼剛開口又停住,像是在琢磨詞兒,“你要是覺得不自在,不用勉強。”
溫甯搖頭:“不勉強。”
擡眼時,眼裡的光比窗外路燈還亮。
“我想試試。”
江嶼望着她眼裡的光,忽然覺得嗓子有點緊。
他别過臉去收拾桌上的文件,指尖好幾次都碰倒了筆筒。
“對了。”
溫甯像是想起什麼,從帆布包裡掏出個手帕包着的東西,“在鄉下王二嬸給的腌菜,說配粥吃香得很。”
解開帕子,玻璃罐裡的蘿蔔幹油亮亮的,紅得發豔,一股嗆人的蒜香鑽出來。
江嶼的動作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