粥熬得稠稠的,蘿蔔幹嚼在嘴裡咯吱響。
溫甯喝了小半碗,就看見江嶼三兩口扒完了自己那碗,正拿着手機低頭打字。
“律所那邊上午就去?”
她捏着勺子問。
江嶼擡頭,嘴裡還含着半口饅頭:“嗯,老張說清潔隊八點到,得去盯着。”
他把手機往桌上一放,“建彬說秦冽那邊有點動靜,城西那塊地他跟了快半年,聽說讓别的公司截胡了。”
溫甯攪着碗裡的粥沒說話。
秦冽那人她太清楚,越是不順的時候,越愛找地方撒氣。
“你今天”
江嶼看着她,“要不就在這兒待着?”
“看看書,或者睡會兒。”
“我跟你去律所吧。”
溫甯擡頭,“整理資料什麼的,我也能搭把手。”
江嶼想了想,點頭:“也行,那邊清淨些。”
收拾碗筷時,溫甯看見水槽裡泡着昨晚江嶼沒來得及洗的襯衫,順手就搓了。
“我自己來就行。”
江嶼搶着要接,被她按住手。
“你去收拾東西,我快得很。”
溫甯甩了甩手上的水,“總不能白吃你的粥。”
江嶼沒再争,轉身去客廳翻找案卷。
晨光從陽台照進來,落在溫甯彎腰搓衣服的背影上,他忽然覺得這畫面有點眼熟,像小時候看母親在院子裡洗衣服的樣子。
去律所的路上,江嶼騎了輛半舊的電動車。
溫甯坐在後座,手悄悄抓着他襯衫的後擺。風裡帶着早點攤的香味,還有路邊槐樹葉的清苦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