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嶼問。
溫甯搖了搖頭，又趕緊點頭。
江嶼從抽屜裡拿出兩包餅幹，是上次老張兒子滿月發的喜餅：“墊墊肚子。”
兩人坐在地上，靠着牆壁，餅幹渣掉在膝蓋上。
“江嶼，謝謝你。”溫甯忽然開口，聲音有點悶，“還有對不起。”
“謝我什麼？對不起什麼？”
江嶼咬着餅幹含糊不清地問。
“謝謝你願意接我的案子，對不起讓你損失了這麼多。”
江嶼笑了笑，把手裡的餅幹袋遞給她：“損失的能掙回來，該管的事不能不管。”
他看着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，忽然說：“我剛入行的時候，遇到個跟你差不多的姑娘，被老闆欺負不敢吭聲，最後自己跳了樓。”
“那時候我就想，要是有人能拉她一把就好了。”
溫甯握着餅幹的手指猛地收緊，包裝袋發出細碎的響聲。
“後來呢？”她輕聲問，睫毛垂下來，在眼下投出片陰影。
江嶼把最後一塊餅幹塞進嘴裡，拍了拍手上的渣：“後來那老闆屁事沒有，照樣開公司當老闆。”
“我那時候啥也不是，隻能看着卷宗上姑娘的照片發呆”
“她笑起來有兩個酒窩，跟你有點像。”
溫甯的心跳漏了一拍，趕緊别過臉看向窗外。
夕陽把雲層染成橘紅色，像團燒得正旺的火。
“所以啊。”
江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，帶着點釋然，“現在能幫一把，就不能再讓那種事重演。”
溫甯轉過頭時，正好對上他的目光。
他的眼睛在暮色裡亮閃閃的，像浸在水裡的黑曜石。
“我不會讓你失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