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涵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,最後索性往椅背上一靠,抹起了眼淚。
“我拉扯你這麼大容易嗎?現在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。”
“等你爸走了,我一個人帶着你,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嗎?”
溫甯别過臉,車窗玻璃映出她泛紅的眼角。
這些話她聽了十幾年,從最初的心疼到後來的麻木,如今隻剩下說不出的疲憊。
江嶼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,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母女倆,終究沒插話。
沉默在車廂裡蔓延,隻有車輪碾過路面的沙沙聲。
快到溫甯出租屋樓下時,肖涵忽然收了哭聲,湊到前排副駕旁。
“那個小江律師。”
她搓着手,笑得有些不自然,“聽甯甯說,你是開律所的?”
江嶼目視前方,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肖涵眼睛一亮,又問:“那你們做律師的,是不是特别掙錢啊?”
溫甯的眉頭瞬間皺起:“媽!”
“我就是問問嘛。”
肖涵瞪了她一眼,又轉向江嶼,“你看啊,甯甯這孩子性子倔,以後要是有什麼難處,還得麻煩你多照顧照顧。”
“她一個女孩子家,手裡沒點錢怎麼行呢?”
這話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。
溫甯隻覺得臉上發燙,伸手想把肖涵拉回來:“你别胡說!”
“我怎麼是胡說呢?”
肖涵甩開她的手,聲音又尖了起來,“我這不是為了你好嗎?”
“秦總那邊雖然鬧成這樣,但日子總得過下去吧?手裡沒錢寸步難行啊!”
她絮絮叨叨地說着,眼神卻一直瞟着江嶼,像是在估量什麼。
江嶼把車停在路邊,拉上手刹,才緩緩開口:“阿姨放心,溫甯在律所工作,會有穩定收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