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了不了。”
溫甯慌忙收拾東西,“我有點事,先走了。”
她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,沒敢看江嶼的表情。
跑到便利店,老闆娘已經在等她了:“來了?趕緊換衣服。”
藍色的工作服套在身上,有點大,袖子卷了兩圈才露出手。
七點整,溫甯站在收銀台後,對着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。
“再多努努力吧。”
她小聲對自己說。
晚上的便利店人不多,大多是下班的上班族,買瓶水或速食就走。
溫甯學得很快,掃碼,收錢,找零,動作越來越熟練。
隻是站久了,腳後跟有點疼,腰也酸得厲害。
連着熬了五天,溫甯眼裡的紅血絲像蛛網似的爬滿眼白。
早上在律所整理文件,指尖好幾次戳到訂書釘,疼得猛地往回抽。
溫甯也隻是咬着唇揉兩下,繼續埋着頭跟那堆紙較勁。
“嘶怎麼回事?”
老張端着搪瓷缸子經過,瞅見她那張沒血色的臉,咂咂嘴:“小溫,你這臉色可不中看,是不是夜裡沒睡踏實?”
溫甯手忙腳亂地把打錯頁碼的文件塞進碎紙機,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沒事張哥。”
“許是換季鬧的,有點過敏。”
碎紙機嗡嗡轉着,把那些揉皺的紙絞成細條。
下午江嶼拿來一摞庭審記錄讓她複印,剛遞過去手就頓住了。
“你手怎麼了?”
他指着她虎口處的創可貼,那是昨晚給冰櫃補貨時被冰櫃門夾的,紫青色的印子透着白色膠布滲出來,看着就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