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怎麼了?”
喬婉儀态從容地下了車,手裡還提着一個精緻的點心盒子,仿佛隻是出門散心歸來。
江屹川像找到了宣洩口,一個箭步沖上前,指着她的鼻子怒吼道:“喬婉,你去哪裡了,你借的四千兩銀子呢,你藏到哪裡去了?”
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你看着我被那群潑皮羞辱,看着侯府的臉面徹底丢光,你滿意了嗎?”
江屹川氣得渾身發抖,幾乎要失去理智。
喬婉面對撲面而來的怒火,神色平靜無波,甚至帶着一絲恰到好處的疑惑,将點心盒子遞給翠兒。
“侯爺何出此言?又為何如此動怒?”
“你還裝?”江屹川滿眼通紅,當着不少人的面,直接失控了,“我問你,你昨日以我的名義,向王禦史等人借的那四千兩銀子呢,為什麼不拿出來還債?”
“你好大的膽子,你竟敢逼得我用自己的私房錢還債?”
此話一出,看熱鬧的人都開始嘩然了。
嚯!
原來侯爺被逼得用了私房錢呢?
他之所以如此氣憤,也是因為動用了自己的私房錢吧?
啧啧,好一個侯爺,甯可觊觎正妻的嫁妝,甯可逼正妻四處借錢,也不肯早早拿出私房錢呢。
議論聲嘈雜。
江屹川猛地回神,後知後覺他說出了陰暗的心裡話,但這麼多人都聽到了,已是覆水難收。
這一刻,江屹川愈發難堪,臉色白了又綠。
“哦——”
喬婉恍然大悟狀,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:“我昨日确實借到了四千兩,但侯爺說了,你會自己想辦法解決此事。”
“所以,我思來想去,便自作主張,将那借來的四千兩銀子”
喬婉故意頓了頓,在江屹川幾乎要噴火的目光中,慢悠悠地說:“替侯爺存進了彙通錢莊,想着萬一哪天侯爺手頭緊,或是想給林姑娘添置點什麼,也好有個應急的錢不是?”
喬婉看着江屹川瞬間僵住的臉色,補上最後一刀:“我一片苦心,想着替侯爺分憂,也替侯爺攢點體己,難道錯了嗎?”
“還是說,侯爺更願意用這借來的錢,去替那個孽障還賭債?”
喬婉句句誅心,将江屹川最後的遮羞布徹底撕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