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婉放下香料,終于正眼看向他,眼神卻銳利如刀。
“我說不行。”
“侯爺,你怕是忘了。我的嫁妝,姓喬,不姓江。”
“從前補貼,是我心軟,念着夫妻情分,顧着侯府體面。”
“如今,這情分沒了,體面也被你和你的好子女們丢盡了,我為何還要拿自己的銀子,去填你們這無底洞?”
喬婉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着因憤怒和羞恥而微微發抖的江屹川,心中莫名的暢快。
“侯府的體面,要靠侯爺去掙、去維持,而不是靠一個女人的嫁妝來粉飾太平。”
“至于下人恥笑?”
“呵,侯爺與其擔心這個,不如先自省己身,府裡落到今天這步田地,根源在誰,你心裡當真沒點數嗎?”
這番話如同最響亮的耳光,狠狠扇在江屹川臉上,将他所有的遮羞布撕得粉碎。
“你”
江屹川氣得渾身發抖,指着喬婉道:“毒婦,你好狠的心!”
“你等着,本侯就就算去借印子錢,也絕不向你低頭!”
這一次,江屹川是真氣狠了,猛地一甩袖子,帶着滔天的怒火和無處發洩的羞辱,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栖梧苑。
在他看來,他堂堂侯爺已經最先低頭了,喬婉不僅不感恩戴德,還步步緊逼?
真是不知所謂!
翠兒擔憂地看着喬婉:“夫人”
喬婉重新坐下,拿起白玉杵,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,“把窗子開大些,散散濁氣。”
她語氣平淡,繼續研磨那未完成的香料。
夜風徐徐,帶着淡淡的清幽。
不久,翠兒低聲回報:“夫人,侯爺去了梅苑。”
喬婉隻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再無下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