啧。
喬婉在他手指即将碰到自己的瞬間,猛地抽回手,語氣中多了一絲不耐煩:“侯爺,請自重。”
那眼神裡的厭惡和冰冷,比任何言語都更具殺傷力。
江屹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對上她毫無波瀾的眸子,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。
他想發怒,想斥責,想質問,但在那洞悉一切、仿佛看透他所有不堪的冰冷目光下,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嚨裡,隻剩下難堪的窒息感。
自重?
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,需要自重嗎?
簡直可笑!
“喬”
“翠兒,走吧。”
喬婉不再看他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江屹川孤零零地站在原地,夜風吹過他散亂的鬓發和沾滿灰塵的衣袍,竟無端多了一絲寂寥。
他看着偌大的侯府,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彷徨和蒼涼。
明日會是什麼光景?
他不敢想。
江屹川雙目赤紅,啞着嗓子問:“那孽畜呢?”
管家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侯爺,大公子還在夫人的門外跪着呢”
“跪着就好。”
隻要喬婉心軟,總會替江淮還債的。
這是他最後的希望了。
江屹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難辨的光芒,最終化為一片疲憊的灰敗。
他沒再說話,隻是揮了揮手,步履蹒跚地朝着書房的方向挪去,背影佝偻,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