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該恨的,該怨的,是那個把你當成貨物一樣估價、想把你賣了換錢的好爹爹!”
她确實生下了江沁,但可不會繼續慣着她了。
江沁被這連珠炮般的質問和冰冷殘酷的現實打擊得徹底崩潰了。
她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,踉跄着後退,撞翻了旁邊小幾上的一個青瓷茶盞。“哐當”一聲脆響,茶水四濺,碎片滿地。
“你你你”
江沁渾身劇烈地顫抖着,臉上血色褪盡,嘴唇哆嗦着,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巨大的羞辱,讓她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。
“滾出去。”
喬婉的聲音恢複了平靜,懶得跟她廢話。
翠兒:“四小姐,請吧。”
“走就走,你别碰我!”
江沁一把甩開了翠兒的手,紅着眼走了。
出門前,她微微回頭看了一眼,見喬婉沒有喊住她的打算,連一個眼神也沒落在她的身上,心情說不出的複雜。
江沁欲言又止,但還是氣呼呼地跑了。
祠堂外。
夜色濃稠,隻有幾盞挂在檐下的舊風燈,在夜風中掙紮着透出昏黃的光暈,将人影拉扯得扭曲變形。
空氣中,隐隐約約飄蕩着一絲殘留的香燭氣味。
江沁剛跑過月洞門,心髒還在胸腔裡狂跳,就被一道高大的黑影堵住了去路。
“孽女!”
江屹川無比暴怒,指着江沁怒罵道:“我罰你關祠堂,你竟敢往外跑,你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