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間,清倌人雲裳抱着琵琶,低眉信手續續彈。
她姿容清麗,在一衆濃妝豔抹中顯得格外脫俗,眉宇間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孤傲,如同水中的白蓮,可遠觀而難亵玩。
正是這份獨特,撓得初嘗情欲滋味的江臨心癢難耐。
酒是上好的梨花白,一杯接一杯下肚,燒得他渾身燥熱,膽子也越發壯了起來。
張茂最會起哄,瞧見江臨這幅癡癡醉醉的模樣,便用胳膊肘捅了捅他,揶揄道:“江兄,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?以前我們拉你來,你死也不肯,今日倒看得這般入神?”
他聲音刻意拔高,引得衆人哄笑。
另一人立刻接茬,指着雲裳道:“張兄這就不懂了,我們江三公子這是開竅了,隻可惜看上了一個清倌。”
“清倌怎麼了?江兄是何等人也,别說看上一個清倌,就是郡主來了,也得乖乖就範!”
“張兄的眼光不錯,雲裳姑娘确實挺美的。”
幾人一言一語,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大,将江臨架了起來。
江臨本就因前些日子開了葷,對男女之事食髓知味,此刻又被酒氣頂着頭,加上這群狐朋狗友左一句“侯府公子這點面子都沒有?”右一句“江兄出馬,還不是手到擒來?”虛榮心跟着膨脹起來了。
“笑話!”江臨猛地一拍身前的紫檀小幾,震得杯盤叮當響,梗着脖子道:“你們少看不起人了,不就是個清倌人嗎?”
“老鸨?老鸨人呢?”
鸨母聞聲,扭着腰肢進來,臉上堆滿了谄媚的笑,眼角的褶子裡卻藏着精明的算計。
“哎喲喂,我的三公子,你可有什麼吩咐,可是雲裳伺候得不周?”
老鸨的聲音甜得發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