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臨宿醉未醒,被鑼聲和吵嚷聲鬧得頭痛欲裂。
他猛地從床上坐起,沖着外面大吼:“哪個天殺的在外面鬼哭狼嚎,還讓不讓人清淨了?”
披衣下床。
剛沖到大門口,腳步卻頓住了。
透過門縫,他看到外頭黑壓壓的人群和那些彪悍的債主,心頭泛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或許做賊心虛,江臨連忙跑回了院子,但他還沒來得及關門,江沁就像泥鳅一樣鑽了進來。
“江沁,你幹什麼?”
江沁不答反問:“三哥,你昨天去哪裡了,為什麼一天都不見人影?”
江臨的心裡咯噔一下,難道他偷偷安置雲裳的事被發現了?
不應該啊。
江臨強壓下心慌,反将一軍問:“我去哪裡,需要向你報備嗎?倒是你,不好好學你的規矩,跑來我院子裡做什麼?”
“如果你又想偷跑出去,和那窮酸秀才私會,小心爹知道了打斷你的腿!”
江沁被戳中心事,臉上閃過一絲惱怒,但很快又換上一副委屈的表情,“三哥,你胡說什麼呢,我什麼時候說要出門了?”
言罷,江沁朝他伸出了手掌心。
“幹什麼?”
“我快餓死了,天天清湯寡水的,你借我點錢,我想吃燒鵝和鹵味。”
江沁說謊了。
其實,張明遠偷偷托人送來了一封信,請江沁借他一些錢,購置書卷筆墨,為秋闱做準備。
江沁信了,哪怕自己不吃不喝,也不願讓心上人失望。
但她能想到的人,也就江臨了。
隻可惜,江臨自己都捉襟見肘,哪裡肯借,不耐煩地揮手道:“沒有沒有,我也快喝西北風了,哪來的錢借給你?”
“三哥!”江沁拽住他的袖子不依不饒,跺着腳道:“你就幫幫我嘛,就這一次!”
“滾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