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紅一天沒吃過東西,還得伺候癱瘓的老夫人,餓得不行了。
煩躁極了。
她一會兒咒罵江屹川沒用,把家業敗光;一會兒又怨恨喬婉狠心,有錢不肯拿出來;最後連侯府的下人都恨上了,認為人人都看不起她。
最後,林清紅實在餓得受不了,趁着廚房沒人,偷偷溜了進去,像做賊一樣四處翻找,終于在角落的籠屜裡找到半個又冷又硬的粗面饅頭。
算了,聊勝于無吧。
林清紅心裡叫苦,卻還是狼吞虎咽地吃起來了。
但她也衰,被進來取水的廚娘張媽撞個正着。
“哎喲喂,這不是林姑娘嗎?”
張媽先是吓了一跳,随即嗓門就亮開了,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,“林姑娘,你這是做什麼呢?這可是我們下人才吃的糙饅頭,你這金尊玉貴的腸胃,怎麼受得了?”
“快放下快放下,别噎着了。”
她的聲音引來了其他幾個仆婦。
衆人看着江臨狼狽咀嚼的樣子,眼神複雜,有驚訝,有鄙夷,但更多的是一種“你也有今天”的隐秘快意。
林清紅的臉瞬間紅得像要滴血,嘴裡的饅頭咽也不是,吐也不是,羞憤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。
除了她,江沁也餓得不行了。
但嚴嬷嬷太狠了,對她的看管愈發嚴厲,哪怕她餓了,也不準她踏出房門半步。
最後,江沁餓得頭暈眼花,實在受不了,便開始哭鬧耍賴,摔東西不肯抄《女戒》。
嚴嬷嬷冷眼看着她鬧,既不勸阻也不發火,隻等她鬧騰得沒力氣了,才慢悠悠地開口:“四小姐既然還有力氣鬧,看來是不夠餓。”
“也罷,今日的晚膳就免了,安心抄書吧。”
“什麼時候抄完,什麼時候再想吃飯的事。”
江沁聞言,如遭雷擊,哭得更兇了,卻再也換不來一絲心軟。
侯府愁雲密布。
晚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