嫣紅姑娘幾乎黏在了他身上,脂粉香氣甜膩得發齁。
江屹川一邊半推半就地享受着溫香軟玉,一邊卻又對着同桌的幾位大人擺着手,故作矜持地笑道:“諸位兄台莫要取笑,本侯今日隻是來與諸位小酌,談詩論政,豈能沉溺于此等溫柔之鄉?”
“實在是有辱斯文啊。”
他說話時,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嫣紅雪白的脖頸,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那幾位大人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,臉上堆滿谄媚的笑:“侯爺說的是,是我等俗氣了!”
“侯爺高風亮節,實乃我輩楷模!”
“正是正是,侯爺如今得三殿下青眼,前途不可限量,自然更需愛惜羽毛。”
但他們的笑容底下,卻藏着不易察覺的譏諷。
當了婊子,又要立牌坊?
裝給誰看呢?
江屹川沉浸在虛僞的應酬中,并未深究那些眼神的含義。
直到宴席散場,他帶着一身酒氣和廉價脂粉味回到侯府,還沒進二門,就被一道幽魂似的影子攔住了。
是林清紅。
她顯然已等候多時,頭發有些散亂,眼睛紅腫,在昏暗的燈籠光下,臉色蒼白得吓人。
江屹川吓了一跳,還以為見了鬼。
“清紅,你在幹什麼?”
林清紅并未回答,隻死死盯着江屹川,聲音因激動而尖利:“侯爺,你又去了那種地方了?”
“你明明說過,你的心裡隻有我,不會再碰那些髒的臭的,你”
“放肆!”江屹川酒意上湧,被她當衆攔住質問,頓覺顔面盡失,尤其是在幾個探頭探腦的下人面前。
他一把揮開林清紅抓過來的手,厲聲道:“本侯去哪裡,還需要向你報備不成?你是個什麼東西,也敢來管我?”
“我是什麼東西?”
林清紅像是被刺痛了,眼淚瞬間湧了出來,混合着委屈和憤怒,竟有些口不擇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