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後懿旨?
這個時候?為何而來?
忽然,江屹川猛地看向喬婉,似乎想到了什麼。
喬婉卻依舊平靜,隻整理了一下衣袖,淡淡道:“侯爺,還要将我禁足嗎?怕是來不及了。”
江屹川的臉色難看至極,狠狠瞪了她一眼,卻不得不快步向外走去,命全府跪迎。
片刻之後。
鎮北侯府寬闊的前院,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。
宣旨太監的嗓音尖細極了:
“鎮北侯夫人喬氏,娴雅端方,慧心仁術。因本宮鳳體違和,夜不能寐,久受夢魇之擾,遍尋良方無果,幸得喬氏獻上‘安魂引’一方”
“此等才德,既解本宮憂煩,亦顯閨閣淑賢,實乃女子表率,今特賞極品雲錦十匹,東海明珠頭面一套,禦造赤金锞子百枚”
每念一樣,都像一記響亮的耳光,扇在江屹川臉上。
尤其是那句“特許喬婉可随時遞牌子入宮說話”,更是昭示着無上的榮寵。
江屹川跪在最前面,心頭驚疑不定。
太監将懿旨遞到喬婉的手中,臉上瞬間堆起幾分真切的笑意,語氣也軟了下來。
“侯府夫人,太後娘娘說您性子沉靜,說話讓人安心,比宮裡那些隻會奉承的宮女們貼心多了,讓您得空了多入宮走動。”
喬婉恭敬應是。
宣旨太監又道:“太後娘娘還說了,往後侯府若有誰讓您受了委屈,您不必忍着,盡管進宮跟她說。她老人家雖不管朝堂事,但護着個懂事的賢媳,還是能做到的。”
這話一出,跪在地上的下人個個噤若寒蟬,偷眼去看江屹川的臉色。
江屹川深深低着頭,指節都泛了白,卻半個字也不敢反駁。
喬婉微微颔首,對着太監屈膝行禮,聲音平和卻帶着分量:“有勞公公替我謝過太後娘娘恩典,改日我備好新制的安神香,親自入宮向娘娘請安。”
林清紅跪在稍後一些的位置,低着頭,精心修剪的指甲卻早已狠狠掐進掌心,幾乎掐出血來。
憑什麼?
憑什麼喬婉這個賤人就能得到這般榮耀,而她隻能在靜安堂那個鬼地方伺候一個老不死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