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流螢的心中盤算着,漸漸有了困意。
翌日一早,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,傅流螢就爬起來洗漱梳妝。
她換上一身素色衣裙,将青絲簡單挽起,插了支白玉簪子。
她對着銅鏡,用脂粉将眉眼描得淡了些,又在唇上點了些口脂,整個人頓時顯得清麗脫俗,與平日裡的明豔大不相同。
“小姐今日真好看。”春芽捧着妝匣,眼睛亮晶晶的。
傅流螢輕笑,“不是好看,是普通。今日我們要低調行事。”
“小姐本來就長得明豔動人,即使不化妝也跟天仙似的,哪裡像個普通人了。”
夏婵從門外進來,手裡拿着兩件粗布衣裳,“小姐,按您的吩咐準備好了。”
傅流螢點點頭,三人迅速換了裝束。
她将太後令牌貼身藏好,最後又取了個輕紗帷帽戴上,“走吧,從後門出去。”
清晨的将軍府後門鮮少有人走動。
守門的侍衛正打着瞌睡,被夏婵塞了塊碎銀子,立刻眉開眼笑地開了門。
“小姐,咱們不坐馬車嗎?“春芽小聲問道。
“走路去。”傅流螢壓低聲音,“今日之事,越少人知道越好。”
出了将軍府,街市上已漸漸熱鬧起來。早起的商販支起了攤子,吆喝聲此起彼伏。
傅流螢深吸一口氣,空氣中飄着剛出爐的包子鍋餅的香氣,混着清晨特有的清新。
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自由自在地走在街上了。
前世被困在地牢整整十年,重生回來又不曾逛過街,竟忘了市井生活是如此鮮活有趣。
“小姐,您看這個!”春芽突然拉住她的袖子,指着一個賣糖人的小攤,眼睛亮得驚人。
那糖人攤主手藝極好,做出的蝴蝶、兔子栩栩如生,在朝陽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