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帶着微笑解釋道：“各位領導年事已高，周末走訪老領導、老同事，難免會小酌幾杯。這是醒酒湯，喝了可以解酒，以防不測。”
他又指向另一個大桶：“那邊是暖胃湯，給未飲酒的領導，既能暖胃，也有助于睡眠。”
田淑梅愣了一下，随即苦笑着贊歎：“你真是心思細膩，事事都為領導考慮得如此周到。”
在黨校工作多年的田淑梅，參加過不少學習班，但以往的保健醫生從未像陳默這樣細心周到。
陳默摸摸鼻子，苦笑道：“田校長，您也看到了，這次保健局隻派了我一人前來，面對百多位領導，哪怕隻有兩位身體不适，我也難以應對，所以還是以預防為主。”
田淑梅贊賞地看着陳默，這個曾經的學子，憑借這份細心和對工作的敬業精神，怎能不受到領導的青睐？
再想到他現在的身份，田淑梅不禁遐想，如果陳默放棄保健員的職位，轉而投身仕途，他能達到怎樣的高度。
夜色漸深，領導幹部們陸續返回，飲酒者先行品嘗一碗醒酒湯，然後在護士的陪同下返回房間，進行血壓、血糖的測量，以及心電圖的檢查。
未沾酒的領導，則飲下一杯暖胃湯，接下來的健康監測流程與飲酒者無異。
這些健康數據最終都會彙總到陳默手中，若有異常，他會立即進行處理。
深秋的夜晚，涼風習習，寒意襲人，陳默卻忙得滿頭大汗。直到夜幕降臨，時針指向十點，最後一位領導終于歸來，他的工作才告一段落。
關力軍在房間中泡着腳，雷則呈坐在一旁，秦鐵司則面無表情地翻閱着一份内參，不時在上邊批示幾筆。雖然來到黨校是為了學習，但工作依舊不能放下，閑暇之餘，仍需處理公務。
雷則呈開口道：“老關，讓陳默跟着我，我那珍藏的幾瓶好酒，就歸你了。”
關力軍白了他一眼，毫不掩飾地反擊：“想得美，那小子我還打算留着呢。今晚我喝了不少，一碗醒酒湯下去，比吃藥還管用，我現在精神得很。”
他頓了頓，接着說：“再說了，陳默這樣的人才，豈是兩瓶茅台就能換走的？”
關力軍頓了頓，接着說：“不過，這些都不是關鍵，重要的是他那細緻入微的心思。保健局裡的醫生們，又有誰能與他相提并論？有他這樣的保健醫生在側，連睡覺都感到安心。”
雷則呈焦急得直撓頭，而秦鐵司突然插話：“你們兩位就别争了，那小子剛加入保健局，就承擔起這麼重要的任務，還讓他單獨負責，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背後有更深的用意嗎？”
這話讓關力軍和雷則呈都愣住了，他們确實未曾深思這個細節。
秦鐵司的話像一股寒流，讓他們心中一緊。将如此重要且複雜的工作交給一個剛入局的年輕人，這要麼是有人故意為難陳默，要麼就是一場嚴峻的考驗，若是通過了，上級定有更重要的職位在等着他。
關力軍苦笑着擺了擺手：“算了，大家都别想了，你們倆趕緊回去吧，别讓人看見我們聚在這裡，又得說我們搞小團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