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有些尴尬地撓撓頭笑了笑,不知道該說什麼好,他之所以解釋這麼多,就是怕田淑梅會嫌棄這裡的條件,畢竟她家的生活條件是他們家無法比拟的。
田淑梅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,鼻息間仿佛能聞到陽光的味道,這時陳默搬來了一個電暖器:“我們家雖然有暖氣,但這房子太老了不保溫。
暖氣也不太好,房間裡可能還不到二十度,我給你開着電暖器吧,你早點休息。”他關切地說道。
田淑梅并沒有因為大冬天陳默家裡寒冷而有所嫌棄,她微笑着點頭表示感謝,就在陳默準備離開時,他又折了回來,手裡拿着一個讓田淑梅感到陌生的東西,痰盂。
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就年代的東西,一臉的驚訝。
陳默有些窘迫地解釋說:“這是痰盂,但主要是為了方便你晚上我們家沒有衛生間,隻能湊合着用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後他便迅速離開了房間,隻留下田淑梅一臉詫異地看着手中的痰盂。
陳默匆匆離開了屋子,直向旁邊那座被當地人稱為“小棚子”的自建儲物間奔去,這簡陋的棚子,在陳默上高中的時候被父親陳正海改造過,裡面搭建了一個火炕。
每逢秋冬之交,還未供暖的那段日子,陳默的父母便會在這裡度過溫暖的夜晚。
然而,這火炕有個弊端:每當深夜火勢漸熄,寒冷便會迅速侵襲,将人從睡夢中凍醒,而半夜裡,誰也不願掙紮着起身去添煤。
好在聶春香已經提前為火炕生起了火,所以這間小屋的溫度遠比田淑梅那邊要宜人得多,但陳默知道,如果半夜他不去添煤,這裡很快就會變得像地窖一樣寒冷。
疲憊的陳默迅速脫下衣物,躺上火炕,很快便沉入了夢鄉。
不知過了多久,外面傳來了細微的敲門聲和田淑梅略顯焦急的呼喚:“陳默,你睡了嗎?能起來一下嗎?”
陳默迷迷糊糊地應道:“等一下。”
他迅速打開燈,穿上衣服,打開門,一股冷風頓時撲面而來,凍得他縮了縮脖子。
門外的田淑梅低着頭,看不清她的表情,陳默急忙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田淑梅的臉龐此刻紅得仿佛能滴出血來,她心中暗自後悔沒有接受陳默提議住酒店的建議。
其實,田淑梅遇到的問題并不大,隻是晚上喝了點酒,睡前又喝了大量的水,此刻突然想上廁所。
然而,一大早她就面臨了一個尴尬的情況,雖然房間裡有個痰盂可以應急,但她嘗試了多次,還是無法适應在房間裡解決這種問題。
更讓她尴尬的是,痰盂用完後還需要倒掉,自己去倒吧,不知道該倒在哪裡;問陳默或聶春香吧,又覺得難以啟齒。
多年的生活習慣讓她無法接受這種方式,她本想忍耐,但人有三急,這又如何能忍得住?
最終,她實在忍不住了,隻好來找陳默,可一見到他,卻又不知如何開口。
陳默見她遲遲不說話,急得不行:“你倒是說啊,到底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