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默輕輕觸摸傷處,隻見宋麗英疼得額頭冒汗,他收回手,沉聲說:“骨頭應該沒問題,但可能是腘靜脈的一條分支受傷了,導緻腿部腫脹。”
話音未落,他帶着幾分怒氣問道:“你傷得這麼重,老師難道不知道嗎?”
宋麗英小聲回應道:“老師已經知道了。”
這簡短的回答似乎點燃了陳默心中的怒火,他的聲音更加冰冷:“既然已經知道,為什麼不送你去醫院或校醫室,卻讓你在此一直等着?”
陳默對宋麗英的老師心生不滿,暗想,即便是宋麗英犯下滔天罪行,即便是她殺了人,警察看到她這般傷勢,也會先送她醫治。
然而這位老師呢?
明知宋麗英傷勢不輕,卻還讓她在門口苦等,這算是哪門子的老師?
正當宋麗英欲開口辯解時,一個尖銳的女聲打斷了他們:“還送她去校醫室、醫院?沒送她進派出所就不錯了,你怎麼不問問她把别人傷成什麼樣了?”
陳默側頭一看,不知何時身旁多了一位三十六七歲的女教師,體态稍顯豐腴,戴着一副黑框眼鏡,鏡片後的細小眼睛透出一種刻薄的氣息。
陳默強壓怒火,禮貌地詢問:“請問您怎麼稱呼?”
“叫我于老師就好。”于瑛儀扶了扶眼鏡,“你就是宋麗英的哥哥吧?随我來。”
話畢,她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辦公室。
陳默不禁皺眉,這位老師的架子未免太大,即便家長已經到場,也不提讓宋麗英去治療的事。
他攙扶着宋麗英走進辦公室,正欲尋把椅子讓她歇息。
卻見于瑛儀突然将手中的書重重摔在桌上,怒斥:“誰讓你扶她進來的?你看看她把别人打成什麼樣了,你這家長還想讓她坐着?若是我家孩子,我早一巴掌扇過去了。”
宋麗英當即反駁:“您倒是想管教自家孩子呢,可您也得先有孩子呀,結了好幾年的婚,也沒見您生個娃出來。”
此言一出,陳默差點笑出聲,憋得滿臉通紅。
于瑛儀聞言大怒,嚷道:“反了天了!宋麗英,我看你是不想念書了,信不信我現在就開除你!”
宋麗英這直性子哪受得了這氣,正要回怼。
陳默瞪視她一眼,宋麗英這才咽下話語,卻仍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給陳默,她從未将陳默視為親哥,直呼其名已成習慣,從未喊過他一聲哥。
陳默扶她坐下道:“安靜坐着,閉嘴不言,待我了解清楚情況再說。”
言罷,陳默走向于瑛儀:“于老師,息怒,别與她計較,她就是個不懂事的丫頭。”
于瑛儀冷哼一聲,自顧自坐下,連請陳默落座的意思都沒有,高傲得很。
陳默心想,這女人架子也太大了,即便是面對s委書記,吳書記也會請我坐下,還會吩咐人倒水呢。